賈老板介紹得口乾舌燥,嗓子都有些沙啞了,但他仍然精神亢奮,滿麵紅光,顯然對自己這兩件藏品極為得意。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這兩幅字畫,在秦浩峰的店裡,吸引無數藏家駐足欣賞,為他帶來滾滾財源的景象。
他迫不及待地看向秦浩峰和柱子,眼神裡充滿了期待和詢問:“你們倆小子,現在感覺怎麼樣?這兩幅還入得了眼吧?”
“老哥哥我可是把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放在你們店裡,絕對夠檔次,能吸引真正懂行的藏家!到時候,你們店裡的名氣也能更上一層樓!”
秦浩峰和柱子,此刻心思完全不在這兩幅價值連城的字畫上。他們滿腦子都是那件神秘的嘉靖盤,以及那個造型奇特的支架。那些什麼“清初四王”,什麼“南北宗畫風”,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但此刻,他們身處“戰場”,不得不做出適當的反應,哪怕是裝也要裝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好!太好了!”秦浩峰猛地一拍大腿,臉上瞬間堆滿了恰到好處的驚歎和滿意之色。他暗自告誡自己:穩住,穩住,千萬不能露出破綻!一定要讓賈老板相信,我們對這兩幅畫非常滿意!
“賈老板,您這可真是拿出壓箱底的寶貝了!王鑒和王翬,清初四王,這名頭、這畫工、這意境,沒得挑!絕對能鎮住我們店裡的場子!”秦浩峰一頓猛誇,仿佛這兩幅畫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四王的字畫,在現在的市場行情裡,價格少說也得在十萬左右,而且賈老板拿出的還是兩幅。不過,這些在秦浩峰和柱子眼裡,都不重要了,他們的心思早就飛到了那件嘉靖盤上。
柱子也在旁邊用力點頭,配合著秦浩峰的表演:“是啊是啊,賈老板,這畫看著就氣派!往那一掛,整個店的檔次都提升了!比我們店裡掛的那些印刷品,強太多了!”
賈老板聞言,臉上笑開了花,褶子都擠到了一起,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心裡樂開了花:“二位滿意就好!滿意就好!那咱們這就按照之前的規矩…”
“哎,賈老板,不急不急,”秦浩峰連忙打斷賈老板即將出口的成交之語,臉上堆滿了仿佛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表情,那表情拿捏得恰到好處,既有幾分漫不經心,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對了,賈老板,剛才等您的時候,我閒著沒事,就四處溜達。”
“我看到您那貨架上,哎呦,好家夥,可真是讓我開了眼界!”說著,他很自然地將目光轉向那個擺放著嘉靖五彩大盤的貨架,臉上帶著幾分好奇和閒聊的語氣,仿佛隻是隨口一提,毫無其他意圖,“我瞧見一件嘉靖的五彩大盤,那叫一個氣派!”
“龍飛鳳舞,色彩斑斕,看著就讓人覺得皇家氣度不凡!上麵還寫著密密麻麻的字,我瞅著,好像是《蘭亭序》吧?那也是件好物件啊!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純粹為了拉近關係、沒話找話的恭維,每一個字,每一個眼神,都經過精心設計,力求不露出任何破綻,仿佛一個經驗豐富的演員,正在舞台上傾情演繹著一場精心編排的劇本。
賈老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到那件嘉靖盤子,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仿佛被誇獎的孩子般,但又夾雜著些許複雜的情緒,那情緒如同深海暗流,難以捉摸,讓人看不透、猜不透。
“哦,你說那件啊,是啊!”他拉長了聲音,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又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明嘉靖青花五彩雲龍紋《蘭亭序》詩文大盤,標準官窯器。”賈老板得意的點點頭。
“是件好東西,那是我早些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一個落魄的收藏家手裡收上來的。”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感慨,眼神也變得深邃起來,好像回到了當年得到這件寶貝的場景:“說起來,陳老板——就是你們陽哥,還幫我這件東西。”
賈老板將畫軸收拾好,摘下白手套,“那時候,我心裡還有些拿不準,一次讓你哥幫我看了看。”
“當時陳老板的眼神,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得不得了!”
說著,賈老板嗬嗬一笑,“他說這盤子潛力大,現在彆急著賣,好好留著,等上幾年,市場熱度再上來點,這物件能大幅度升值!”
“他告訴我,現在彆人出多少錢也彆動心,哪怕給我開出天價,我也要穩住!我是真聽進去了,一直留著呢。這幾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從我手裡買走這件寶貝,我都一口回絕了!”
柱子心裡一動,就像平靜的湖麵被投下了一顆石子,蕩起層層漣漪。他知道,關鍵的信息來了,於是順勢接話,語氣無比誠懇,仿佛一個虔誠的信徒在聆聽著神諭:“既然是陽哥說的,那肯定沒錯!”
“我哥的眼光,那可是經過市場檢驗的,絕對不會錯的!”
“賈老板,您現在可千萬彆出手,就算有人出再高的價錢,您也得咬緊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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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看東西的眼光,那絕對準!他說是潛力股,那就是潛力股,指不定過幾年,這盤子就能翻好幾倍呢!”他這話一方麵是附和賈老板,讓他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另一方麵也是想進一步確認這盤子和支架的信息,看看是否與自己掌握的情況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