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活脫脫就是一場炫富大會兼暴力破解宣言!完全顛覆了古董行裡那種需要文縐縐的技巧、細膩的眼力和深厚的傳承才能解決問題的傳統觀念。
簡單、粗暴、有效,偏偏還帶著一股子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感!
蘇雅琴聽得一愣,臉上的表情一時凝固,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拆家言論給震住了。周圍的人群更是鴉雀無聲,一個個麵麵相覷,想笑又不敢笑,心裡五味雜陳。
有人暗想:這小子是真狂啊,狂得沒邊!
也有人琢磨:這話說得雖然糙,但……好像還真有點道理?
陳陽臉上的笑意逐漸褪去,目光變得深沉而銳利,直勾勾地盯著蘇雅琴,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像是在發表什麼鄭重聲明,又像是在下達不容置疑的判決:
“蘇小姐,我現在就可以明確地告訴你。無論這密道存不存在,無論我們最終能不能打開它,也無論這密道裡麵藏著什麼東西——”
他故意停頓,目光掃過眾人,聲音愈發低沉,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壓迫感:“哪怕裡麵隻有一根針,一條線,一塊破磚頭!”
“隻要它在這韓家老宅的範圍之內,隻要它被我找出來,那麼,從它重見天日的那一刻起,它,就姓陳了!”
“它跟你蘇小姐,跟你們‘聽雨閣’,跟外麵所有看熱鬨的、說風涼話的泉城同行,都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他最後輕笑一聲,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所以啊,您就彆在這兒鹹吃蘿卜淡操心了。”
“與其浪費時間琢磨這些沒用的,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下次看走眼的時候,該怎麼給自己找個更體麵點的借口,彆總逮著機會就往彆人身上潑臟水,顯得小家子氣。”
說完這番話,陳陽不再有絲毫停留,也不再給蘇雅琴任何反駁的機會,毅然轉身,帶著錢會長、孫強、勞衫和二嚴,大步邁入了那扇象征著秘密與挑戰的堂屋大門。
門內,是塵封的往事和可能存在的驚世秘密;門外,是虎視眈眈的對手和即將到來的風暴。
木門合攏,將外界的喧囂與敵意暫時隔絕。堂屋內光線昏暗,塵埃在從窗欞破洞透入的光柱中無聲飛舞。陳陽、錢會長、孫強、勞衫和二嚴五人站在屋內,麵對著那排巨大的、可能隱藏著百年秘密的黃花梨書架,神情都帶著一絲凝重和探索的興奮。
“孫經理,你先看看這書架,錢會長和我之前都覺得它有些不對勁。”陳陽指向那排書架,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和警覺。
孫強點點頭,臉上那種在市井中摸爬滾打的圓滑之氣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專業和專注。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這堂屋內的古老氣息完全吸納進肺腑,然後緩緩吐出,眼神變得銳利如鷹。
“陳老板,做我們這行的,有句話叫"三分看,七分感"。”孫強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副白色薄手套,動作熟練地戴上,“真正的機關暗器,往往隱藏在最不起眼的細節裡。”
他沒有急於上手,而是像一位老練的獵人審視獵物般,圍著這排頂天立地的黃花梨書架緩緩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極輕,生怕驚動了什麼沉睡的機關。他的目光如同探針,仔細掃描著書架的每一個細節——從頂部的雕花到底座的紋理,從側麵的榫卯結構到正麵的格子分布。
孫強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書架的深度上。他用手臂大致比量了一下,眉頭微微蹙起,神情變得更加凝重。
“陳老板,你來看,”孫強指著書架的側麵,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這架子的深度,目測大概在三十多厘米,放書是足夠了,看起來也很正常。但是......”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環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確保每個人都在專心聽他分析。
孫強的聲音變得更加專業,“古代的書房家具,尤其是這種大型書架,其規格都有嚴格的標準。不同朝代,不同身份的人家,使用的書架規格都不一樣。”
他話鋒一轉,帶著專業的篤定,“這黃花梨書架從工藝和紋飾來看,明顯符合清代中晚期的特征,尤其是像韓家這種官宦人家使用的書房大架,其標準深度通常在五十厘米左右!”
“為什麼要這麼深?”勞衫忍不住問道。
“有幾個原因,”孫強如數家珍般解釋道,“首先是顯示氣派和地位,越是高門大戶,書架越要做得宏偉壯觀。”
“其次是實用性,那個年代的書籍開本普遍比現在大,還有各種卷軸、冊頁,需要更大的空間來存放。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