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蘇老爺子微微歎了一口氣,那口氣裡包含著太多的意味——有對陳陽際遇的羨慕,也有對自家孫女不識時務的無奈。他用手捋著自己花白的胡子,那胡子在指間一縷縷滑過,像是在理順紛亂的思緒。
“你以為這就完了?”蘇老爺子看著孫女逐漸變得蒼白的臉色,繼續說道,“其次,人家陳陽是靠自己的真本事闖出的名頭!不是靠家裡的關係,不是靠長輩的提攜,是實打實的真功夫!”
“你聽好了——”蘇老爺子開始細數陳陽的戰績。
“先是撿漏《禮部韻略》,那可是宋版古籍!多少老行家守了一輩子都沒見著的寶貝,讓他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給撿著了!”
“之後和蔣光泰比眼力,蔣光泰是什麼人?在古董圈浸淫三十多年的老手!結果呢?又贏了蔣光泰!”
“還有,在京城一眼看出李唐的真跡絹本,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國寶級文物!多少專家教授都沒看出來,他一個年輕人,一眼就看穿了!”
說到這裡,蘇老爺子的語氣裡已經帶上了一絲讚歎。
“隨後又在鬥寶中,贏了北三省古董圈知名青年才俊葉輝……”蘇老爺子搖搖頭,“葉輝是什麼人?葉家可是滿清後裔,據說家裡好東西無數,就這樣,照樣敗在陳陽手下!”
說到這裡,蘇老爺子用手重重地點點桌麵,那篤篤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他直直地看著蘇雅琴,目光嚴肅而認真,一字一句地說道:
“琴兒,你睜大眼睛好好聽著!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是單靠運氣就能成的?哪一件不是要真本事、真眼力?”
蘇老爺子的聲音越來越沉重:“到了這個時候,宋開元才正式認下了這個徒孫!”
“這層關係,比你想象的還要牢固!比咱們蘇家三代經營的人脈還要硬氣!你明白嗎?”
蘇雅琴依舊撅著嘴,那雙杏眼裡閃過一絲不甘,小聲嘟囔道:“那……那也不過是運氣比我好點罷了。”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卻透著一股子不服輸的倔強,“要是我也碰上那些東西,說不定我也能撿漏……”
話音剛落,蘇老爺子就輕輕哼了一聲。這一聲哼,雖然不大,卻像一記悶雷在書房裡炸開。他的語氣驟然加重了幾分,眼神也變得嚴厲起來:“剛才說的這些,都是在滬上和京城發生的事。”
“你說好物件讓你碰上,你也能撿漏,爺爺信!”蘇老爺子微笑著點點頭,“那麼在豫省呢?”
“豫省的"過三關,闖五道",這裡麵的門道,你也聽說過嗎?”蘇老爺子沉聲問道,“那可是實打實的本事!”
“是豫省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家夥親自設下的考驗!”
“這些老前輩,哪一個不是在古董圈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的人物?”
蘇老爺子說到這裡,聲音提高了幾分:“他們設下的關卡,做不得半點假!容不得半點水分!”
“第一關考眼力,第二關考學識,第三關考心性!”
“五道關卡更是層層遞進,一道比一道難,一道比一道刁鑽!”
“你以為那是什麼人都能過得去的?彆說豫地的三關五道了,你連咱們泉城的三關五道都過不去呀!”蘇老爺子一臉無語的苦笑,“你又不是沒試過!”
蘇雅琴被爺爺這一連串的質問說得啞口無言,臉上的不服氣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安。
“可人家陳陽,一路闖過來了!”蘇老爺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
“而且不隻是闖過來了,是以近乎完美的表現通過的!”
“豫省那幾位老家夥,當場就服了!”
蘇老爺子看著孫女逐漸變白的臉色,繼續說道:“你不服氣是嗎?”
“人家豫省整個古董圈都服了,那些浸淫古董行當幾十年的老行家都服了!”
“你憑什麼不服?”
“就憑你比他們多讀了幾年書?還是憑你蘇家的名頭?”
這幾句話說得蘇雅琴麵紅耳赤,嘴唇囁嚅著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蘇老爺子看著孫女這副模樣,心中既是憐惜又是恨鐵不成鋼。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緩緩地說道:“而且,我還沒告訴你最重要的事。”
他故意頓了頓,讓這句話的分量沉澱下來。書房裡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連窗外的鳥鳴聲都仿佛遠去了。蘇雅琴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跳加快,隱隱感覺到爺爺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徹底改變她對陳陽的認知。
“據我所知,就在前不久……”蘇老爺子一字一頓地說。
“京城的耿老,也正式收了陳陽做學生!”
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蘇雅琴的腦海中炸開。她的眼睛瞬間睜大,嘴巴微微張開,整個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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