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領著吳剛,小心翼翼地穿過密道,最終進入了都尉府。他們避開了眾人的視線,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趙似水的房間。
一見到趙似水,吳剛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頭也不敢抬。趙似水見狀,臉色一沉,抓起桌上的硯台,猛地朝吳剛砸去。硯台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吳剛的額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你這混球!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牆!老子千叮萬囑,讓你全力配合戰神營,你卻給老子整出這麼個爛攤子!”趙似水怒不可遏地罵道,“你不是很有主意嗎?那倒是說說看,現在該怎麼收場?”
趙安見狀,連忙上前勸解道:“七叔,您先消消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剛哥雖然犯了大錯,但也立了大功呢。”
趙似水聞言,冷哼一聲,“你小子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子今天就扒了你的皮!”
趙安趕忙解釋道:“七叔,您彆生氣。剛哥手裡有證據,能夠證明這次的事情是戰狼營統領蕭武在背後挑撥離間。咱們完全可以將計就計,順勢而為。不僅能夠收拾掉蕭武,還能讓咱們趙家順理成章地拿到戰狼營的兵權。”
趙似水聽了趙安的話,似乎有些心動,他沉默片刻,然後問道:“你想要戰狼營?”
趙安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渴望。
“你不行!”趙似水一臉嚴肅地看著眼前的人,毫不留情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被批評的人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但他並沒有反駁,而是沉默不語。
這時,站在一旁的趙安突然開口提議道:“不如讓我弟弟趙平去戰狼營,我到戰神營做萬夫長。”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
趙似水聽後,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可以運作一下,不過馮家這次損失慘重,吳剛,你們吳家必須要有所表示。”
趙安聞言,連忙看向吳剛,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吳剛見狀,心中一緊,他知道這次事情鬨得有些大,馮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都尉,那西平軍校怎麼辦?”
趙似水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他會這麼問,他不緊不慢地回答道:“趙家拿了戰狼營,肯定得意思意思!”說完,他還彆有深意地看了趙安一眼。
趙安心領神會,立刻說道:“都尉放心,我一定會讓趙家拿出足夠的誠意來。”
就這樣,三人定下了事情的基調,吳剛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入都尉府接受問責了。
趙似水隨即邀請了商慮、校尉府執事、秦子玉以及馮禦等人一同前來審問吳剛。
眾人到齊後,趙似水先是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然後便讓吳剛開始交待事情的經過。
吳剛沒有絲毫猶豫,他直接將作為證據的留影石原件奉上,然後詳細地講述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待吳剛交待完畢,趙安便將他帶走看押起來。
趙似水則鄭重其事地將留影石播放完畢,然後環顧四周,說道:“關於這件事情的處置,都尉府這邊會尊重大家的意見。大家現在可以暢所欲言了。”
馮禦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他的雙眼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他緊緊握著拳頭,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將軍,麒麟衛在這次事件中遭受了巨大的損失,我們是最大的受害者!我強烈要求嚴懲吳剛這個罪魁禍首!雖然蕭武在其中挑撥離間,但最終做決定的人還是吳剛,他絕對難辭其咎,必須承擔起主要責任!”
然而,就在馮禦話音剛落之際,趙似水毫不遲疑地高聲反駁道:“我堅決不同意嚴懲吳剛!”他的語氣堅定,毫無退縮之意。
商慮見狀,臉色一沉,原本就冷峻的麵龐此刻更顯陰沉,他緊緊盯著趙似水,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厲聲道:“好,既然你如此堅決,那就給我說出你的理由來!”
趙似水毫不畏懼商慮的威壓,他挺直了身子,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將軍,我之所以反對嚴懲吳剛,主要有以下三個原因。其一,蕭武的挑撥離間才是導致此次事件發生的主要原因,將所有罪責都歸咎於吳剛並不妥當;其二,神機營剛剛成功攻占了白狼寨,這是一場來之不易的勝利。在這個關鍵時刻,如果我們對吳剛進行問責,不僅會對士氣造成嚴重影響,更是對那兩名不幸陣亡的學員的一種褻瀆;其三,吳家可是水瓶縣最大的武器供應商啊,他們占據了七成的份額。若是我們輕易動了吳剛,那麼都尉府的裝備供應恐怕就會出現大問題,這對我們的軍事行動將會產生極大的阻礙。”
商慮沉默了下來,他心裡很清楚,戰神營雖然掛靠在都尉府名下,但在裝備方麵卻始終繞不開吳家這個關鍵因素。所以,對於吳剛,他們確實不能趕儘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