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問問他們？”
顧晉定的臉都白了。
但他回頭，看著一張張煞白的鬼臉並沒有他想象中的猙獰，反倒是有些真誠，心下一橫，就走了出去。
“你們為什麼來感謝我？”
嘩啦啦……
百鬼跪下，對著顧晉定齊刷刷地磕頭。
“多謝恩人給我們燒紙錢，我們原本都沒有錢投胎，是恩人給我們燒了紙錢，我們才買到了投胎的資格。”
顧晉定的思緒回到了半個月前，他走鏢途中遇到了一個被馬賊屠殺的村子。
村子裡都是骸骨，他想著要多做好事，就去買了紙錢燒給他們。
“原來是你們！”
“對，就是我們，恩人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唯有趁此機會來拜謝恩人。”
顧晉定想說，其實大可不必。
“三哥，百鬼的跪拜是很重的謝禮哦，這份謝禮能去除你身上的晦氣。”
福寶的心聲傳來。
原來這才是百鬼來找他的目的。
“恩人，我們該回去了，願恩人一生喜樂！”
雖說是中元節，但百鬼並不是整個晚上都隨意亂逛，他們從地府出來，也是有時間限製的，每一次放一批，不然所有的鬼都放出來，管理不當，很容易造成災難。
百鬼達成所願，轉身離開國師府。
“妹妹，三哥忽然覺得鬼也沒有那麼可怕。”
他們甚至還懂得感恩呢。
“對呀，跟人一樣，有的人是好人，有的人是壞人，鬼也是。”
福寶解釋“不過好鬼一般不會隨便出來嚇人，所以大家都覺得鬼是很恐怖，很危險。”
顧晉定就像是個好學的寶寶，聽著自家妹妹普及鬼怪知識。
“老三，你剛才真的見到鬼了？”
王嫣然回過神來，剛才她雖然沒有看到鬼，但兒子和女兒的對話，她是聽清楚了。
“嗯嗯，娘，其實鬼真沒有那麼可怕。”
顧晉定形容了一下他見到鬼魂的過程，又說了他是給那些鬼燒了紙錢的事情。
“地府投胎竟也要錢嗎？”
王嫣然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錢上。
福寶皺了皺小眉頭“應該不用的，但那些鬼沒有撒謊，可能現在閻王管理不當……”
聽到福寶對閻王的吐槽，王嫣然的臉色有些發白。
“福寶，很晚了，要不咱們睡覺？”
佛堂那邊，隱隱有誦經聲傳來，給人安心的感覺。
天空中露出一些月光，安寧的風帶著困倦，讓人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王嫣然眯起了眼睛，大概是太晚了，她好困。
顧晉定震驚都發現，他娘原本抱著福寶的手竟然鬆開了。
他急忙一手接住福寶，一手扶住親娘。
“娘，娘！”
可無論他怎麼叫，王嫣然都沒有醒來。
“來人，來人！”
外麵的傭人也像是沒有聽到，他喊了好多次都沒有人進來幫忙。
“三哥，不對勁，很不對勁。”
福寶敏銳地感覺到一股煞氣。
“三哥，你先把娘安放到床上，然後抱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