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穀關城門緩緩打開。
一支萬人軍緩緩走出來,他們大多身高兩米,體型壯碩高大,一身黑甲,宛若直立而起的黑色狗熊。
他們手持長柄大刀。
為兩麵刃刀,通長一丈。
大刀與其身形相對,更顯得英武。
“咚咚咚……”
這支萬人軍大踏步朝前,地麵震動,卻並無煙塵漫天。
步步逼近,朝著丟盔棄甲、慌不成軍的匈奴人走去,速度慢卻充斥著力量。
陌刀軍!!
“當真要如此?”蒙恬聲音顫抖。
蒙驁沉默之後,“這也是他們的選擇!!”
蒙恬沉默了。
轉身,對著蒙驁單膝跪地,“祖父,孫兒願意一同前往。”
“軍中不可無將,而我,蒙恬便是他們的將軍!”
在場人無不皺眉。
蒙武想要說什麼,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可蒙驁卻是點頭,臉上的欣慰中亦有著痛苦,“去吧,不要墜了我蒙家的臉麵!!”
“是!”
蒙恬披重甲,手持陌刀,飛身躍下城牆,落於陌刀軍之前。
“兒郎們,隨我殺敵!!”
蒙恬大吼一聲。
“大秦!”
“風!風!風!”
震耳欲聾的怒吼聲響徹雲端,令那驕陽都退避三舍。
“咚咚咚……”
遠處的城牆上,蒙驁赤膊上陣,龜雖壽,卻氣力不衰。
他站在一架牛皮大鼓之前,拿起那根鼓槌,緊緊握住。
自古以來,兵家便有擊鼓壯誌的說法。
黃帝對蚩尤,以夔製鼓,並且以它的大腿骨作為鼓槌,擂鼓壯誌。
可鼓還有另外一層意思,聞鼓聲而進鳴金聲則退。
依照陰陽家的闡述,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是天理循環,鼓以木製,寓意氣機生發,故而擂鼓上陣,而秋屬金,當收斂,在兵事上便用來象征收兵撤退。
可大秦的軍隊卻是做到另類。
“不聞金聲隻擂鼓!”
意為,死戰不退!!
“咚咚咚……”鼓聲漸起,悠遠回蕩。
與此同時,還有蒙驁那厚重的秦腔。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激昂慷慨,厚重悲涼。
可蒙恬,三萬陌刀軍卻無一人回頭。
大踏步朝前,步履堅定,縱然前方是萬丈懸崖,亦是毫不畏懼。
張素玄接過蒙恬遞給他的陌刀,最初的那把陌刀。
“懼否?”
張素玄回頭,“何懼哉?”
不同於秦軍的豪邁和悲涼。
匈奴方麵則是目瞪口呆,他們和趙國糾纏百年,大多數,趙國都是避戰不出,縱然是趙**神李牧亦是。
直到兵肥馬壯,這才敢出關迎戰。
且不說秦國騎兵如何,他們竟然想以步兵迎戰匈奴鐵騎,這是何等的可笑。
“他們找死,那便成全他們。”狼王語氣冷冽,帶著肅殺之氣。
“步卒後撤,兩翼騎兵壓上。”
狼王下令。
“單於去哪了?”同時,狼王心中生出疑惑。
在那天襲營之後,匈奴王便不見蹤影,直傳令下來,讓狼王擔任總指揮。
“嘭嘭嘭……”
馬蹄聲震動大地。
兩翼騎兵縱馬上前,朝著陌刀軍衝刺而來,手中長矛下壓,對著不遠處的陌刀軍便發動了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