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如何也想不到，施展六十四道天憲法則的，並非天道惡鬼，而是……人道惡鬼。
“嗬嗬嗬……”
笑聲傳來，卻猶如九幽地獄一般寒冷刺骨。
阿修羅道心頭猛地一驚。
這笑聲他太熟悉了。
是人道惡鬼那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
六道惡鬼，各有不同。
天道惡鬼高貴，阿修羅道好戰、暴虐，餓鬼道貪欲無儘，地獄道極惡，畜牲道瘋狂。
唯獨人道惡鬼，性格卻淡如止水，無悲無喜，不爭不搶。
始終一副人族老好人的模樣。
可眼中的淡漠卻是深不見底，猶如深潭般幽深。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阿修羅道身體忍不住的顫抖。
“天道消失了那麼久，而今天憲法則重現，而出現的人又是人道……”
細想之下。
阿修羅道頓感毛骨悚然，渾身緊繃。
“嗯？”
“阿修羅，你很緊張！？”人道輕笑，“你在害怕我？”
“天，天道呢！”
阿修羅道從人道手中掙脫出來。
“他被紂絕陰天打傷，先一步離開去療傷了。”人道笑道。
“你說的是真的？”阿修羅道表情依舊警惕。
不知為何，麵對此時的人道，阿修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感覺。
相處千百年的熟悉感蕩然無存，有的僅僅是一種麵對未知的陌生感。
眼前這個人形生物，給了他最大的恐怖既視感。
“你究竟是誰！”阿修羅道冷冷說道。
他不敢繼續往前。
在尋常人眼中，他是無法被磨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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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同為六道惡鬼的眼中，這並非什麼無解的存在。
“怎麼？阿修羅，你不認識我了？”人道笑道。
身上卻是蔓延開了道道紋理，那是獨屬於天道的氣息。
僅僅刹那，這一片天地儘在其掌握。
“天道！？”
阿修羅表情瞬間變得精彩起來。
看著眼前的身影，似有兩道身影在逐漸交錯，最後竟然有重合的意思。
天道！
人道！
“和他廢話什麼，殺了得了。”一道冷漠聲音在阿修羅道身後響起。
那是一道黑影，彙聚無數的惡念，有無儘的嚎哭聲不斷從其中傳來，聲聲刺耳，影響人的心靈和神智。
惡念黑影！
“你……”
“是你！”
惡念黑影挑眉，“哦？你認識我！？”
“這個世界成了如此狀況，不就是你們的功勞！”
阿修羅道看著人道，雙目之中被怒火占據，“你竟然和他合作！”
“還，殺了天道！！”
人道略微挑眉，似乎對阿修羅道的反應有些奇怪。
“你最先指責的，竟然不是我殺了天道，而是和它合作？”
“有意思！有意思！”
“看來，你知道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啊。”
人道的眼神越發深邃，上揚的嘴角再次越發猙獰。
直到，嘴角裂開到耳垂處。
那笑容，令阿修羅道渾身顫栗，怒火帶起的勇氣，不複存在。
阿修羅以怒火為基石，沒了怒火，他的力量，也就不複存在。
“啊……”
九天之上，慘叫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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