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法委書記辦公室。
成峰正細細咀嚼著昨天與賀相霖的會麵,一陣低沉的敲門聲叩響了橡木門。他應了聲“進”。
秘書微躬著背進來通報:“書記,周局到了。”秘書離去不到一分鐘,周福高便麵色陰沉地走了進來,劈頭就向成峰發問:“成書記,昨天瀾景咖啡館的事,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老周,消消氣。”成峰起身走到茶幾前,倒了杯熱水塞進他手裡,笑著踱步回座位,“昨天要不是我剛好在場,你知道會捅出多大的簍子嗎?”
原來,昨天黃博文離開後心有不甘,還是給自己舅舅周福高打了求助電話。可刑警都已抵達咖啡館門口,卻被成峰三言兩語擋了回去。
“到底怎麼回事?咖啡館裡那男的,什麼來頭?”看著周福高那副下頜微揚、氣勢洶洶的模樣,成峰喉結滾動,強壓住笑意。
“咳咳。”成峰故意咳嗽兩聲,笑道:“老周,你侄子做事有時太過囂張跋扈,你該勸勸了。”
聽著成峰的語氣,周福高冷笑:“我就這一個外甥,說點有用的!要麼你把昨天咖啡館那人交給我,要麼……”
今天一早,得知周福高未追究此事,黃博文已重金懸賞,滿城搜尋賀相霖。自周福高擔任天都市局局長以來,黃家愈發肆無忌憚。
“你清醒點!昨天林琛也在咖啡館,我攔著你侄子是為免捅出大簍子,明白嗎?”成峰苦笑一聲。周福高卻滿不在乎地一揮手:“哼,他已離開天都,能翻起多大浪?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對龍騰集團的圍剿開始了,你參不參與不重要。”
說罷,周福高憤然起身離開,身後傳來成峰急切的呼喊:“老周,周局!再商量商量!”
......
黃家彆墅。
黃博文發布江湖追殺令的消息已在黑道傳開,此刻他對麵坐著威名赫赫的黑道大佬張鼎元——這位中部地區叱吒風雲的人物,其掌控的鼎元集團與鼎元社在當地如雷貫耳。
“鼎元社”是以北方省會為核心的黑道幫派,借“鼎”之厚重與“元”之首位暗喻霸權,對外以“商業社團”“投資公司”為偽裝,核心成員多頂著“企業家”“商會理事”的光鮮頭銜。他們不仰仗街頭暴力,而是通過壟斷高端建材、地下金融等產業吸血,勾結權貴編織保護網,用稅務、消防等“規則”精準絞殺對手,甚至借慈善捐贈將自己包裝成“社會賢達”;實則如一張隱形的巨網,以“潛規則”操控行業、用高利貸盤剝商戶、借合法產業洗白黑錢,既牢牢攥緊地下秩序,又披著體麵外衣滲入當地經濟與權力脈絡——狠厲藏在規矩裡,血腥裹進西裝中。
黃博文不動聲色地點燃一根香煙,吞雲吐霧間,若有所思地說道:“鼎爺的大名我從小就聽過,可我這次的江湖追殺令不過500,這麼小的生意,鼎爺能看得上?”
“哈哈哈哈!”此刻坐在他對麵、身著黑色唐裝、手裡盤玩著珠子的張鼎元仰頭笑道,“在b省乃至北方,誰不知道黃家的實力?以前有廖三爺在,天都市我一直沒有踏足。如今廖三爺不在了,我也想在天都這一畝三分地上分一杯羹。倘若能得到黃家的助力,那豈不是一飛衝天?”
原來張鼎元是想借此事搭上黃瑾瑜這條線。這些年他們雖靠為非作歹賺來些錢財,可在瑾瑜集團這龐然大物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鼎爺,我們黃家是做正經生意的,您可彆嚇我。”黃博文一臉玩味地笑著。張鼎元這老江湖豈能不知其意,當即笑道:“黃少放心,這人既然得罪了你,自當按江湖規矩辦。至於其他事,日後再說。此人,就當是我送給黃少的投名狀。”
“哈哈哈哈!那我就靜候鼎爺佳音。事成之後,我定親自向家父引薦您。”黃博文笑著起身送客。從黃家出來,張鼎元身邊那個魁梧漢子湊近低語:“鼎爺,這小子分明是個二世祖,您何必給他好臉?”
“嗬嗬,阿強啊,”寶馬車內,張鼎元慢條斯理地對年輕人說道,“江湖不隻有打打殺殺,更講人情世故。黃家盤踞b省這些年,明麵上那些勾當瞧不出,私下裡卻清楚得很。能站在商界金字塔尖又屹立不倒的,背後撐著的,能是尋常分量?”
阿強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可張鼎元好像對這個年輕人十分有耐心,循循善誘道:“這事情等你以後就會想明白了,現在我問你,黃博文給的那張畫像上的人打聽清楚了嗎?”
“這個手下人已經去辦了,這個人姓賀,現在住在天都市禦水灣小區。弟兄們已經朝那裡集結了.....”聽著阿強的安排,張鼎元十分滿意的笑了笑。
“好安排的不錯,跟兄弟們說了不要手下留情,給我往死裡整。黃家在市局有關係,這件事情就算鬨的再大,到時候黃少一個電話都能抹平。等到咱們上了瑾瑜集團這趟大船,那以後才是大展身手的時候。”說笑間車子已經快速往禦水灣小區駛去。
半小時後,禦水灣小區一棟幽靜的彆墅外,一輛黑色豐田轎車悄然停駐。車後門打開,紀東山身著藏青色西服躬身步出,同行的還有剛至組報到的孫婉柔。
“孫伯伯,咱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孫婉柔立在紀東山身側,歪著頭不解道。明明班上的好好的,卻被紀東山喚來見什麼故人。
“哈哈,小婉柔啊,見到人你自會明白。”紀東山臉上漾開和藹笑意。縱使他與孫津南關係劍拔弩張,對這小輩卻始終存著溫情。
話音未落,彆墅門豁然開啟。賀相霖身著筆挺西裝信步而出,孫婉柔頓時眉眼生輝,雀躍著撲上前環住他脖頸:“相霖哥!”
“喲,小婉柔也來啦?多大了還這麼黏你相霖哥。”賀相霖含笑打趣。見二人親昵無間,紀東山眼底泛起慈藹。
“紀叔,裡麵請。”賀相霖恭敬側身引路。紀東山頷首邁步,孫婉柔則熟稔地挽住賀相霖胳膊,一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原是青梅竹馬的情誼。
三人身影沒入彆墅時,路邊銀灰色轎車裡,長發男子按下手機通話鍵:“稟報老大,一男一女進了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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