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信徒!
6
第二天誰也能起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驚蟄第一次覺得些慌張,林驍還摟著她的脖子,按著她不讓她起來。
驚蟄最後踹了他好腳。
他還笑,握住她的腳腕“你那麼緊張乾什麼,大過年的還不能睡個懶覺了。”
從小到大他都是半放養狀態,爸媽對他的作息都是不大管的。
他以前天天賴床,孫姨能叫他好遍他都不起來。
他就算睡這兒也不會注意的,就算注意了也不會說什麼,頂私下裡邢曼女士教訓他一頓。
唔……最好老爸彆撞見就行。
驚蟄也不覺得賴床什麼,是總不能兩個一起賴。
總就是虛。
林驍慢吞吞穿好了睡衣,畢竟是在自己家,對於她來說,怕爸媽知道是正常的。
也怕她真氣極了,還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驚蟄躺在床安靜的呆了一會兒,遲鈍地些不好意思起來,她把被子拉過頂,安靜了好一會兒,快要悶的透不過氣來了,才把臉『露』出來。
她的皮膚白,臉紅的時候顯得異常惹憐愛。
讓很想欺負。
林驍換衣服的時候,手撐在衣櫃門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滿腦子都是些不乾不淨的東西。他忍不住笑了下,低驚蟄發消息一個少男失去了他的貞『操』,你得對他負責。
驚蟄回了他一個長長的省略號。
擁抱春天忘記親一個。
春天……
擁抱春天算了,大早的,我自製力也不好。
春天……
擁抱春天來,抱一下。
春天你閉嘴吧!
他發了個熊抱的表情包,驚蟄卻滿腦子都是他穿衣服的樣子。
他這臉皮極厚,絲毫不害臊的。
看她隱忍克製,還要掐一下她“事,不用拘著,聲音也事。”
她還是不行,咬著唇不吭聲。
他就笑,蹭著她的耳朵小聲說“那我叫你聽?”
她捏了下耳朵,驟然把手機扣下,翻身去找衣服穿,咬著後槽牙,決定今晚他再過來她一定把他丟出去。
兩個下去吃早飯的時候,驚蟄為虛,埋苦吃一句話也不說。
林驍的哈欠一個接一個。
彆都吃過飯了,林正澤甚至都和老一塊兒去散步了,林驍也此逃過一劫,邢曼過來陪他們再吃點兒,這會兒側看了他好“昨晚睡好?”
林驍下意識回道“嗯,她老翻身……”
估計是不舒服,他替她『揉』了好一會兒大腿。
她難為情,不讓。
驚蟄差點被粥嗆到。
邢曼更是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小兔崽子。
林驍終於反應過來,義正辭嚴說“隔著一道牆我都能聽到,嚴擾『亂』我的睡眠。”
說完自己都笑了,夾了根油條邢曼“放假我打會兒遊戲還不行嗎?”
邢曼早已經看透了的,狠狠斜了他一,岔開話題“你什麼時候去實習?”
林驍想了想“暑假吧!”
他實在想到,邢曼問這個是要她準備訂婚典禮。
他還不到法定婚齡,等畢業邢曼都覺得漫長,不知道怎麼,她總覺得裡不踏實。
或許是驚蟄單純了,或許是林驍看起來定『性』,也或許是『奶』『奶』年紀大了,經不起任何能的變故……
總她覺得這件事需要一個合適的遞進。
她思來想去,也隻能想出這個辦法。
她最開始跟林正澤商量了,林正澤思忖片刻,覺得合適。先把婚定下來,至少老一個交代,他們做爸媽的,也表個態。
他從一開始就告誡過林驍,驚蟄比較特殊,但他還是很熱切,無論是深思熟慮還是衝動使然,他都必須擔負起責任。
然後邢曼才去跟『奶』『奶』商量的,老並不注這個,但拒絕。
驚蟄能被喜愛和視,她裡也是高興的。
而且她覺得,她年紀大了,今天脫了鞋,不定明天還能不能再穿,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見驚蟄結婚,能看著她訂婚,也是好的。
林驍和驚蟄是最後知道的。
那會兒春節還過,到處年味兒已經很濃厚了。
南臨禁煙火,但今年流行燈光秀,各種高科技產物,看起來倒也熱熱鬨鬨五彩繽紛。
邢曼想要下下周辦。
趕在年初,也算討個好彩。
林驍雖然些驚訝,但還是欣然接受了。
隻是驚蟄些猶豫,跟林驍說,必要吧!
怪浪費的,她其實知道邢曼阿姨的意思,林叔叔一直以來都很尊敬『奶』『奶』,也很照顧自己,把她帶來南臨,卻想到兒子會和她關係。
這兩年一直擔林驍會做什麼傷害她的事,時不時就要敲打一下。
驚蟄看來,感情的事本來就很需要天時地利和,甚至於將來一天林驍不喜歡她喜歡彆了,她能會傷,但應該也不會怪他。
能一直從校園走到白,是件遇不求的事。
邢曼阿姨準備這個,無非就是將這段戀情宣告的親戚朋友。
希望靠這個能讓『奶』『奶』和她安一些,也林驍一個約束。
她不希望他這麼大理負擔。
感情應該是輕鬆愉快的,如果兩個在一起負累,也不快樂,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
她覺得必要。
林驍聽完她的想法,反而撇了下嘴“你不愛我。”
驚蟄覺得他跟個小學生似的,歎了口氣搖“我。”
林驍摟住她的腰“我樂意被你套牢不行嗎?還是你其實嘴是為我著想,其實偷偷想移情彆戀……”他熟練地轉嫁矛盾起來。
驚蟄掐了他一下“我。”
林驍“那你就不能對我強硬點兒。”
愛我、占我、非我不。
驚蟄最後捧住他的臉,意味深長說“還見過這種要求的。”
他還挺驕傲“我這比較與眾不。”
驚蟄便笑了,她拉住他的手,認真說“那這是你自己選的,我這個其實很小,你以後要是不喜歡我了,我就……”
林驍低看她“你就什麼?”
驚蟄從果盤裡撈過來一個蘋果,一用力,徒手掰成兩半,兩半掰成四瓣,然後把籽去掉,塞進他嘴裡一塊“那就變成這個蘋果吧。”
林驍彎著腰笑了好半天“好。”
訂婚典禮舉辦在彆墅,提前近兩周布置,些倉促,但邢曼最擅長舉辦典禮了,還蔣潔阿姨在幫忙,以依舊非常圓滿。
那天去了很很。
驚蟄和林驍提前是在樓的,邢曼阿姨她選的禮服,粉『色』的紗裙,鑲嵌著碎鑽,款式不複雜,免得過於隆反而顯得刻意。
她第一次穿這種衣服,抹胸的設計讓她時不時都要捂住胸口,脖子裡的項鏈是沐晴姐送的訂婚禮物,她珍藏的粉鑽,設計了一個小蘑菇的掛墜。
大約是看她經常戴一個蘑菇的項鏈。
或者陳沐陽跟她說什麼了。
驚蟄覺得自己像個偷穿大衣服的小孩,渾身下一處不彆扭的。
林驍倒不是第一次穿正裝,從小到大,他參加過各種場合,對這種局麵也絲毫不覺得什麼緊張的。
隻是他料到驚蟄會不自在,換了衣服就去找她,化妝師她化完妝,坐在那兒左右端詳,一句一句讚歎著小姐底子真好。
驚蟄些木訥地坐在哪裡,搭不話。
手機裡消息頻頻閃動,不僅林叔叔和邢曼阿姨的親戚朋友,她和林驍高中和大學的學都邀請。
陳沐陽和江揚是肯定要來的,但驚蟄想到秦雪和陶晶晶也來了,還周尋月和周不言。
四班的也來了一些,驚蟄不大說過話,但也都認識。
大學的室友和一些熟識的朋友也都邀請了。
梁冰也來了,跟著她室友一塊兒,這會兒發消息她說到了,然後誇一句,訂婚典禮好隆。
南臨這個風俗,訂婚都是雙方親戚朋友在場,很少這樣大肆舉辦的。
排場都快趕得婚禮了。
二月份,天冷得乎要飄雪花,彆墅裡鮮花卻盛放著。
每一處都布置得精巧妥帖,看起來就很用。
驚蟄陡然覺得些緊張,似乎在某一刻深刻地意識到兩個間的物質差距是無比巨大的。
她不知道自己待會兒出現在樓下的時候,彆會不會替林驍感到不值。
林驍走進來的時候端著一盤吃的,衝著化妝師和他的助理揮了揮手,讓他們以休息了。
等他們出去帶了門,然後他才走過去,靠在桌子把吃的先放下,傾身過去打量她“我們妹妹這麼漂亮呢!”
驚蟄依舊下意識捂了下胸口,其實貼了膠帶,不會掉下來,還是習慣『性』地扶一下。
林驍把她手拿開“你衝我捂什麼捂。”
他湊過去親了下她鎖骨下的位置,像是故意挑釁似的。
驚蟄張了張嘴巴,最後泄氣說“林驍,我好不自在。”
林驍停頓片刻,然後張開手臂“來,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