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都城,幾個築基家族正設宴歡慶時,大殿忽然崩塌。
鬼卿淩空而立,冷冷看著從廢墟中逃出的眾多修士。
“司徒楓的屍首呢?”
一名築基初期修士抬手指著鬼卿,狂笑起來,“喂狗了,如何?我們現在已經是浩然宗弟子,這裡離百嶽山脈很近,有種你動我們一個試試。魔極宗弟子,很了不起嗎,沒想到我們也有翻身出頭的日子吧?”
鬼卿眼中迸發出恐怖的殺意,毒木瘋狂生長,濃鬱的毒霧將整個衛國都城覆蓋。
他取出一顆青色種子,種子褶皺形成的紋路,好似一張鬼臉。
噬魂鬼藤術,他當初差一點就選擇的術法,此術需以鬼藤種為引,以自身精血為養分,種出鬼藤木,可吞噬魂魄增加此術法的威力。
鬼卿緊緊握住青色種子,任由青色種子吸收自己的鮮血,在血肉中生根發芽。
一個猙獰的鬼臉在掌心凝聚,鬼卿隔空虛抓,散發著濃濃黑霧的鬼藤木從掌心鑽出,猶如一條巨蟒在衛國都城肆虐。
精純的殺氣鑽入體內,鬼卿周身冤魂纏繞,卻又很快被鬼藤木吸收。
鬼卿劃破手指,以鮮血畫下幾道符籙,百瘴林散出的毒霧瞬間被凝固,籠罩在衛國都城上方,經年不散。
這是他從徐大那裡討來的秘法,可布置毒陣,對他這樣血液都帶毒的人來說,再合適不過。
鬼卿取出一壇酒,在都城外撒下。
“司徒師兄,我給你報仇了,安息吧。”
他閉上眼睛,想起那個臉上隨時掛著笑的溫和青年,緊握雙拳轉身離去,身上的殺意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濃重。
百嶽山脈,連山兌接到消息後,怔在原地。
“師兄,怎麼了?”已經趕回來的李百苦問道。
連山兌重重歎了一聲,將傳信玉簡遞給李百苦,“你自己看吧。”
李百苦隻看了一眼,心神劇震,用力將玉簡捏碎。
“將與百嶽山脈接壤的五個封國全部布下毒陣,以此來阻擋我們的腳步,這五個封國已經沒有活人了,他這樣做不怕遭天譴嗎?”
“他本來就是魔極宗弟子,你指望他能怕這些?”連山兌重重歎了一聲,話鋒一轉,“我也很鄙夷這樣的行為,但從戰爭的角度來看,他這樣做是對的。既然是戰爭,就沒有任何道義可言。他這樣,也算是給彼此拖了一些時間,不然我們就沒理由延緩進攻了。”
“為了贏,就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嗎?”李百苦問道。
連山兌隻是苦笑,沒有答話。
楚國,鬼卿剛返回不久,便接到了歐陽懿的消息,不僅沒有指責他的所作所為,反而讚賞起來,並且揚言待局麵穩定後一定封賞他。
與之一同來的還有易雲的消息,歐陽懿沒有怪他,易雲卻狠狠責罵了他。
鬼卿捏碎傳信玉簡,布下禁製後,盤膝而坐開始修煉。
在他的命令下,整個楚國的靈髓都在往安陽城彙集。
築基初期時,他是修為足夠,卻被戮靈功限製。如今,他體內的殺氣已經足夠,戮靈功早已突破,隻差修為了。
連山兌親自帶人處理鬼卿布下的毒陣,刻意放慢了速度,期間雖與魔極宗弟子有交手,但也控製在合理的程度,並未大肆進攻。
他在等,等鬼卿突破。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間,八年已過。
儘管歐陽懿麾下弟子一直在拚命阻擋,但畢竟地盤少了一半,連山兌又背靠百嶽山脈,隻能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