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鬼卿從傳送點中走出,手持釣竿頭戴鬥笠,身上毫無靈氣波動,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人。
徐大與徐二同樣手持釣竿,跟著鬼卿緩緩飛入齊寧的地盤。
鬼卿在一處依山傍水之地落下,在麵前水潭撒下大把魚餌,將魚鉤甩進水中,取出三個小竹凳。
三人各占一處好的垂釣位置,麵水而坐,靜靜看著暗流湧動的水麵,水潭下方的地下河清晰地落在他們眼中。
這是鬼卿早就測算好的位置,如果沿著這條地下河潛過去,能直接到達那塊靈髓礦脈的邊緣。
徐大釣上一條魚後,又將魚放生,注視著水麵,以平靜的語氣說道“內宗的消息出來了,四十年後,元嬰初期及以下。說是以下,結丹修士去就是送死,參與的應該都是各家突破到元嬰初期的天才。”
“知道了。”鬼卿微微頷首,“你去嗎?”
“我……去吧,嗨,去看看熱鬨。”徐大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就我這實力,也隻是象征性地參與一下。”
鬼卿不再多問,輕輕搖晃魚竿,剛準備咬鉤的魚直接被嚇走。
“這條不是你想要的?”徐大輕咦一聲。
鬼卿笑而不語,繼續垂釣。
天邊隱隱來劇烈的靈氣波動,平靜的地下河也被攪動,水潭表麵激起陣陣水花。
這裡離交手的地方還有很遠的距離,但交手的動靜卻快速傳到了這裡。
三人好似沒有任何反應,專心致誌地盯著水麵。
半日後。
周樸狼狽地飛來,一見麵便單膝跪地,將頭低下。
“大人,我們中計了,齊寧提前埋伏,好像早就知道我們要來,我們損失了十名結丹修士。此次是我帶隊,出了事我也不狡辯,請大人責罰。”
周樸見鬼卿沒有說話,額頭開始滲出冷汗,鬼卿這十年權勢提升之快外宗人儘皆知,那股常年掌權帶來的壓迫,讓他心生懼意。
鬼卿麵色沒有任何變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丟給周樸,擺了擺手。
周樸接過玉簡,暗自鬆了一口氣,鬼卿能讓他繼續辦事,說明不至於責怪到他身上。
他起身恭敬行禮,往後退了十幾步,這才飛身離去。
徐大摸著下巴,露出玩味兒的表情。
“看來這條才是你想要的。”
……
浩然宗邊境,連山兌帶人一路推進數千裡,正要繼續進攻時,忽然收到鬼卿讓人送來的玉簡。
他獨坐在營帳中,握著玉簡陷入沉思。
“夫君。”蔓菁溫柔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為防蔓菁在外宗被人欺負,連山兌哪怕征戰也會將蔓菁帶到身邊,他將玉簡隨手丟在鐵案上,揉了揉發脹的腦袋。
“進。”
蔓菁掀開門簾,端著銀酒壺走到連山兌麵前,將銀酒壺放在鐵案上,走到連山兌身後輕輕揉捏肩膀。
“夫君征戰辛苦了,我給你熱了酒解解乏。”
連山兌按住蔓菁的手,將蔓菁攬到懷裡,用粗糙的手捏住蔓菁的臉輕輕搖晃。
“你總是這麼體貼,這幾年辛苦你了,這次回師我就休養一段時間,好好陪你。”
蔓菁搖了搖頭,柔聲道“我沒關係的,夫君要以大局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