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蒙蒙的小鎮中,一個少年遠遠落下,少年一襲白衣,腰中配劍,走起路來昂首挺胸,撐傘快步走到溪邊的木橋上。
木橋儘頭坐著一個黑衣人,麵容被一張青銅麵具覆蓋,一半神麵一半鬼麵,此時正靜坐在橋頭垂釣。
少年走到黑衣人旁邊,提起魚簍一看,讚道“看來今天收獲不錯嘛。”
黑衣人沒有說話,抬手指了指少年腰間的佩劍。
“每次都是這樣,你怎麼比我爹還嚴厲?”少年嘀咕了一句,拔劍站在木板上,開始演練最近習劍的心得。
空中雨點忽然停滯,仿佛時間被定格一般,隨即化為密密麻麻的劍氣殺向少年。
“你來真的啊!”
少年驚叫一聲,剛想躲閃,卻發現身體無法動彈,仿佛被腳下的木板黏住一般。
他隻得在原地揮劍,拚命抵擋著那狂風驟雨般的進攻。
那無數雨點仿佛無窮無儘的敵人,且都是厲害的劍修,少年每用一招,雨點所化劍氣便會一招。
當所有雨點凝聚為一劍時,少年終於支撐不住,手中劍被打落在地。所有水珠立刻濺到他身上,將他淋成一個落湯雞。
黑衣人微微轉頭,“你懈怠了。”
“哪兒有?”少年收劍入鞘,靈氣湧出將衣服蒸乾,坐在黑衣人旁邊,“同輩之中,我的劍術已經是最厲害的了好吧,再過一兩年就可以築基了。上次我接了你五十三招,這次接了你七十二招,進步已經很大了好吧?”
“跟彆人比沒意思,要跟自己比。不斷戰勝自己,你就能超越所有人。”
“知道啦知道啦,你怎麼越來越囉嗦了?”
“是你自己要來的,來了說話你又不愛聽。”
“你每次來都隻檢查我有沒有進步,你就不能問問我最近過得怎麼樣?”
“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嗯,我想想啊。”少年杵著下巴,看著垂直落入水中的魚線,“感覺也不怎麼樣,我爹忙著整天和彆人議事,基本都沒時間管我,已經很久沒有指導我了。我娘倒是管我,就是每次都訓我。你呢,你最近怎麼樣?”
“最近一直在釣魚,收獲還不錯。”
“搞不明白魚有什麼好釣的,我們來下棋吧,讓我看看你這次又研究出什麼新花樣。千萬彆來你那個二十一路圍棋啊,我十九路都還沒下明白呢。”
黑衣人將魚竿固定在木板上,轉身席地而坐,手輕輕一揮,麵前立刻出現一個棋盤。
“這次怎麼玩?”少年問道。
黑衣人輕輕一指,所有棋子落在棋盤上,黑白涇渭分明,他拿起一枚黑子,隔一跳一,往前挪了一步,路線上的一顆白子立刻被吃掉。
演示過後,少年很快弄明白了規則,手持白子思索起來。
這種棋隻要有子吃,是可以連續下的,那麼隻要一直有子吃,就可以占儘優勢。
每次他和黑衣人下棋,無論規則是什麼,黑衣人總是讓他先下。
憑借先手優勢,他很快便吃下大片黑子,黑衣人似乎對這剛琢磨出來的新棋不熟悉,昏招頻出,很快便落入下風。
最終,黑衣人隻剩一枚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