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浩然宗境內有很多魏國,而此處的魏國與齊國隻隔了三個國家,剛好是漣漪擴散的極限範圍。
一處靈石礦脈外,駐守靈石礦脈的築基修士察覺到周圍的靈氣波動後,立刻出去查看,周圍忽然出現封印陣法,他還未反應過來,修為便被封住。
其餘煉氣修士見狀,立刻逃遁,服徭役的百姓也迅速逃離。
“混蛋,你們敢逃,等我出來一定宰了你們!”
那名築基修士大吼起來,然而他修為被封,除了吼叫並無其他威脅手段。
所有百姓離開後,戴著金色麵具的柳靖仇緩緩落在那名築基修士麵前,雙手按在對方麵頰兩側,用力一扭。
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那名築基修士立刻死亡。
柳靖仇愣愣地看著那名築基修士緩緩倒在地上,雙手開始顫抖起來,緩了許久才恢複平靜,仰頭看著坐在礦山上的癸巳。
“抱歉,第一次殺人,有點兒緊張。”
癸巳喉嚨裡發出陣陣怪笑,調侃起來,“第一次殺的就是築基修士,你這個有些高啊。”
柳靖仇撓了撓頭,認真道“我知道你是因為伯父的緣故才跟著我,但我不需要這樣的特殊對待,這個任務我能完成的。”
癸巳輕笑道“你想多了,我隻是來看戲,我不會出手幫你,你自便。”
柳靖仇收回目光,在那名築基修士的屍體周圍布下幾個陣法,躲到遠處隱匿起來。
最近的城池中,林不悔獨自在府邸中喝著悶酒。
七年了,他以為自己已經走出來了,可每每想起在暗影的經曆,他的心中便會籠上一層陰影。
當初暗影給他的考核和易仁一樣,都是在幾名煉氣修士中殺出重圍。
即便與對方無仇無怨,但涉及到生死,為了活下來他也隻能殺死其他幾名煉氣修士。
此事對他來說並未有什麼影響,真正刺激到他的,是離開前的那次任務。
彆的少年都是去見證餓殍遍野的慘象,而他接到的任務是配合浩然宗修士鎮壓災民。
鎮壓?
嗬,說是鎮壓,其實就是屠殺。
他站在浩然宗的陣營,親眼見證了浩然宗是怎樣屠殺平民的。
而這一切的源頭,是易雲等人對百姓出手。
也許初衷是好的,但宗門做出決定後,往下執行的過程出現了偏差。
允許對百姓出手,這也就意味著底線被突破了,從這道命令發出後,許多浩然宗修士放下以往的顧忌,為了避免麻煩,遇到災民鬨事便選擇無情鎮壓,而他恰好經曆了一次。
他的父親林羽,也是源頭之一。
父親給他取名不悔以此明誌,可他這些年總是會想,若父親看到浩然宗修士鎮壓災民這一幕,真的會不悔嗎?
“不悔?”林不悔憤然起身,將酒壺重重摔在地上,“不悔個屁!”
若是以前,他是說不出來這種臟話的,可是自從來到魏國曆練後,成天和那些真實的浩然宗修士打交道,耳濡目染下,什麼臟話都學會了。
他出來曆練是和易仁較勁,但並不是想像易仁那樣做一番大事,隻是想出來散散心,排解心中的煩悶。
如果說鎮壓災民的事讓他動搖,那麼最後的任務則是讓他道心徹底破碎。
說來可笑,明明是替暗影執行任務,可暗影卻將他安排到了浩然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