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義來到許家門外,請下人通稟後,筆挺地站在門外。
他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許靈韻,但他忽然察覺到牆的另一邊出現熟悉的氣息,頓時喜出望外。
許靈韻與柳義隻有一牆之隔,他們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存在。
“靈韻,這麼多年,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柳義問道。
許靈韻輕聲道“我原不原諒你重要嗎,關鍵的是你肯原諒自己嗎?”
柳義誠懇道“我已經知道錯了,靖仇已經離開了,咱們好好在一起好嗎?”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你了。”許靈韻的哭泣聲從另一邊響起,飽含失望,“我以為我能改變你的,後來才發現是我一廂情願。我不該試圖改變你的,應該尊重你的命運。你變了,回不去了,我們也回不去了。”
柳義聽著牆那邊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表情苦澀至極,落寞離去,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怨恨。
……
王家。
王僧如著急忙慌衝進地下密室,顧不上行禮,看著王彌陀巋然不動的身影,高喊起來。
“父親,出事了。”
“慌什麼,慢慢說。”王彌陀神色淡然。
王僧如急聲道“龍野原被包圍了,韓家,李家,還有幾個與龍野原毗鄰的家族,他們都同意變法了,封地修士也全部被抽走了。”
“然後呢?”
“什麼然後?”王僧如有些愣神,表情越發焦急,“這麼多修士,一旦來龍野原駐守,咱們根本阻擋不了啊。”
王彌陀麵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我可沒說要阻擋,他們想換防,讓他們來就好了。王家代代經營龍野原,豈是一些修士就能撼動的?”
“可是……”
“可是什麼?”
“聽說易雲把跟韓家毗鄰的那塊地分給韓家了,這些人根本不是支持變法,而是想瓜分龍野原這塊地。”
王彌陀聞言,終於忍不住起身,結束長達幾十年的枯坐。
“這是要動我王家的根啊。”
“父親,咱們現在怎麼辦?”王僧如問道。
王彌陀轉動手上念珠,沉默許久,平靜道“你去見易雲,告訴他王家支持變法,抽調修士也可以,但是還請給我們一些時間。”
“父親,您真的要變法?”王僧如不可置信問道。
王彌陀眼睛一瞪,“廢什麼話,快去。一定要見到他,否則你就彆回來了。”
龍野原外,易雲把所有抽調的修士都集中到李家的封地,在此處操練軍陣,以此為震懾。
當他聽到王僧如求見後,沒有任何回應。
以瓜分龍野原為利益驅使,響應者很多,如今他手上有力量,他已經不想跟王家廢話了。無論是王家做的事,又或者阻撓變法,都必須鏟除。
王僧如不斷遞拜帖,卻始終見不到易雲,隻能在軍營外一直等候。
七天後,他收到王彌陀的信,隻能放棄等待趕回王家。
當他看到龍野原所有修士整齊列隊,一派肅殺景象後,頓時呆愣在原地。
“父親,您這是?”
王彌陀已經褪下僧衣,換上甲胄,往日慈祥的麵容在此時變得殺氣騰騰,朗聲道“兒郎們,你們覺得龍野原的日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