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監也收到了命令,旨到之日,整個司天監立刻搬到沈穆所在的天地。
張道陵無可奈何,隻得帶著整個司天監搬家。
司天監出發的同時,張衡也在同時動身前去迎接。
穿越天地遨遊星空的路上,張衡心中忐忑不安,止不住地出神。
他回想起父親帶著他和夜夢飛升到天庭的那一幕,天帝對父親表現出極高的重視,不僅允許父親把自身天地安置在無極天中,更是委以重任,還在紫薇帝垣設宴為父親接風。
在那場宴會上,所有人都頻頻向父親敬酒,表現出熱絡的模樣。
他看在眼裡,由衷地為父親高興。
本以為殊榮就此結束,卻不想天帝直接讓帝子拜父親為師。
那是他第一次見帝子,隻覺得帝子整個人被光芒籠罩,一切人類該有的優點仿佛都能在這位帝子身上尋找到痕跡。
而帝子拜師之後,他也順理成章地成為帝子的同門師兄,與帝子結下了糾纏不清的緣分。
每每回想起那場宴會,他總是忍不住去想,若是那場宴會就在拜師之後結束該有多好。
沒錯,意外發生了。
那時道枯子還不是天庭的反賊,名號也不叫道枯子,而是帝君,與天帝平起平坐的帝君。
就在宴會即將結束時,從頭到尾默默飲酒的道枯子忽然起身,提出要與張道陵比試夢道。
張道陵本想拒絕,但念及剛飛升上來不好駁了道枯子的麵子,同時也是顯露自身實力以免被人輕視,於是欣然應允。
結果張道陵大敗,不僅自身夢道被動搖,差點道心破碎,花費很長時間才從這場失敗中走出來。
道枯子作為能與天帝比肩的強者,輸給他並不丟人,那些帝境強者也並未以此來刺激張道陵,可此事卻在小輩中傳開,由此波及到了張衡。
張衡剛開始忍下,可隨著同齡人對自己的父親表現出輕視,他再也忍不住,將那些人打得鼻青臉腫,從此成為了那個愛惹事的少年。
那場失敗不僅影響到張道陵,同樣影響到張衡,用拳頭讓同齡人閉嘴已經無法滿足他,隨著心中憤懣越積越多,他最終以太虛境的修為闖入道枯子所在的天地,並且揚言要挑戰道枯子。
道枯子在一處河邊接見了他,卻沒有多看他一眼,隻是專心致誌釣魚。
“我要挑戰你!”張衡死死盯著道枯子的背影。
“為什麼要挑戰我呢?”道枯子問道。
張衡咬牙道“你羞辱我父親,這筆賬我遲早跟你算。今日我打不過你,但日後我遲早會戰勝你。我現在向你下戰書,你敢不敢接受?”
“你為何會覺得那是羞辱?”道枯子又問。
張衡冷聲道“你若想與我父親比試,私下裡也可以,偏偏在我父親剛剛飛升上來,這不是要挫他的風頭是什麼?天庭的人就這麼霸道,容不下後起之秀?”
道枯子聞言,大笑起來,“那你還真是說對了,天庭就是這麼霸道。”
張衡不禁愣住,他沒想到道枯子竟如此直言不諱。
道枯子撫須一笑,“年輕人總是血氣方剛,逞凶鬥狠,所以你能看到的隻有羞辱。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父親,是否覺得我在羞辱他。他的夢道錯了,我必須摧毀他對於錯誤夢道的信心,隻有痛定思痛,他才能大徹大悟。雖然手段有些過分,但相信我,以後你和你父親遲早會感激我的。”
“我不聽你講這些屁話。”張衡怒目而視,“你說我父親的夢道錯了,可你能贏我父親無非是在帝境待的時間更久。若你們修煉時間一樣,我父親未必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