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的事沒得談。”徐誠直接拒絕,“我絕不會承認他,否則在天帝那裡沒法交代。”
“說這麼半天,給我都說口渴了。”徐大拍了拍徐二的肩膀,坐到桌子旁提著茶壺自斟自飲。
徐二走到徐誠旁邊,露出滿意的笑容,“我的個頭剛好和你坐著差不多,我喜歡這種平視。接下來我們要談的不是條件,隻是探討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徐誠問道。
徐二平靜道“一種帝子在清洗後沒死的可能,其實現在青丘的處境很尷尬,被帝子退婚不說,二皇子又已經娶親,這也就意味著如果帝子死了,青丘就無法成為天帝的姻親,損失可就太大了。因此對於青丘來說,帝子沒死才是更符合利益的選擇。”
“你說的沒死,是鬼卿的意識回歸吧?”徐誠問道,隨即冷哼一聲,“雖是不同的意識,但他們做的事卻是一樣,青丘還沒那麼賤,上趕著讓人反複羞辱。縱然鬼卿的意識回歸,青丘也不會再聯姻了。”
“青丘有沒有那麼賤我不知道,但你就是那麼賤。”徐二毫不掩飾眼中的譏諷。
“你個小兔崽子!”徐誠憤然起身,抬手欲打,見徐二麵色平靜,這才忍了下來。
雖然一見麵就和仇人一樣,但他了解自己這兩個兒子。
如果說徐大是嘴欠,那徐二絕不是浪費口舌之人,無論說什麼話都有目的,絕不止是單純地為了嘲諷而嘲諷。
而此時的徐大沒有護徐二的意思,隻是氣定神閒地喝著茶,也能從側麵印證這一點。
“你說這些想表達什麼?”徐誠眼神恢複平靜。
徐二笑道“我想表達的很簡單,作為青丘的狐帝,你絕不會因為個人的情緒而意氣用事。當利益足夠,先前的羞辱都可以拋之腦後,這才是一族首領該有的樣子。同理,當可能發生,帝子沒死後,最符合青丘利益的依舊是聯姻。這也是我為什麼說你那麼賤的原因,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能忍下的委屈和羞辱就越多。”
徐誠冷哼一聲,卻是沒有反駁。
“剛才的隻是戲謔之言。”徐二抬手虛按,“現在請你坐回去,我不喜歡彆人俯視我,尤其是你。”
徐誠神色莫名,緩緩坐了回去。
徐二認真道“雖說是探討這種可能,但這在地府眼裡是必然發生的事。所以我們提前與你說,就是給你做準備的機會。要說的已經說完了,我們告辭了。”
徐大立刻起身,拉著徐二離開。
“不是想要回歸嗎,就這麼急著走?”徐誠忽然開口。
二人步伐不減。
徐大冷聲道“若不是為了布局需要,誰要回你這個破家,守著青丘孤獨終老吧。”
徐二淡淡道“我知道你怕我們趁你去見地藏王時在青丘搞事,所以我們離開也是給你吃顆定心丸。若非姐姐在這裡,我們是不會回來的。”
徐誠看著二人消失在視野中,重重歎了一聲。
姚青衣端著茶杯走到徐誠麵前,輕聲道“您後悔了嗎?”
她聽得出剛才徐誠話裡的挽留,徐誠嘴上不說,已經是最後的倔強了。
徐誠接過茶杯,手隱隱顫抖起來,麵容苦澀至極。
“怎麼能不悔啊?若是早知道他們兩個這個優秀,我就好好培養他們,把青丘交給他們了。”
“其實。”姚青衣頓了頓,“還來得及的,他們也是想家的。”
“但願吧。”徐誠苦笑一聲。
……
紫薇帝垣外,百萬天軍齊齊落下,表麵雖然平靜,但握住兵刃的手卻不自覺滲出冷汗。
雖說此前早有流言,但他們卻沒想到帝子居然這麼快就調兵來圍紫薇帝垣。
他們知道這是反叛,可帝子手中聖旨兵符俱在,他們也不敢抗命。
可是一想天帝的名頭,他們就忍不住顫抖起來。
到帝境這一層次,人數已經無用,帝境強者出手動輒就會毀天滅地,更彆提他們要麵對的還是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