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辰一早帶著西官和常笑去後山竹林砍來兩根新竹子,還挖了一些竹筍,忙了一早上,醃製了壇子酸竹筍,又用竹子做了一頓竹筒飯,一旁的王府廚子也是忙的一批,切菜切肉,雞肉、豬肉樣樣都有,說是早飯其實已經接近午時了。
就在楚夢辰剛剛交代下廚子回到房間換了身衣裳,看門的門房傳話道:“王爺門外一個姓苗的叫做苗峻求見王爺千歲。”
楚夢辰點頭笑道:“讓他進來吧。”
等苗峻進來磕頭,楚夢辰看著他還帶來了幾個箱子笑道:“如果本王記得沒錯苗大人,是河道台吧?”
苗峻點頭道:“王爺日夜替皇上分憂,還記得下官官職真是讓下官惶恐。”
楚夢辰擺了擺手笑道:“河道和漕運在南苑這塊可是油水不小的?”
苗峻急忙磕頭道:“王爺明見,自古河道漕運就沒有清水,下官自知有愧皇恩,今日把所有貪汙金銀全部帶了過來,還有昨天回去後那顧英豪給我的百萬兩銀票。”
“哦?他給你銀票做什麼?”楚夢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一副好奇寶寶一般的問道。
苗峻歎息一聲說道:“臣自從被拉下水之後一直以裝傻充愣混在其中,沒辦法他們都是老奸巨猾,臣不得不如此,昨天顧英豪說如何應對於您時,臣鬥膽說不如殺了您,可他卻當場就怒了,也的確武道宗師都不是您的對手,當然臣不過去用此辦法來撇清自己而已,可不想那魯乘風一肚子壞水說您愛財如命,派一個出頭鳥來賄賂您……”
“哦!然後才走顧英豪給你出百萬兩銀票,你就是被派出來的炮灰啊,那你說出來了,就不怕本王殺了你?”楚夢辰低下頭直視苗峻。
苗峻卻淒然一笑道:“自從被拉下水的第一天起罪臣就想好了一百種死法了,為官六年卻碌碌無為在這南苑沒有清水,扔塊石頭下去都不會濺起水花,太混濁了,王爺苗峻不求寬恕,隻求您依法懲治這南苑省,還百姓一個晴空萬裡,還朝廷一個清淨之地吧。”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個本子遞給楚夢辰道:“這裡有南苑大小官員犯下的罪行,臣鬥膽交給您,請您過目。”
楚夢辰接過賬本沒有直接去看,而是笑道:“本王想不通,你為何如此做?”
苗峻皺眉眼淚在眼圈打轉最後流了下來他頭狠狠地磕在地上道:“我父親就是河道官,因不願和他們同流合汙,被剛剛上任兩年的顧英豪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了,我母備受打擊也是病倒在床,而我經過努力又坐上了這河道台的座位,若想替父報仇必須打成一片,他們自然當著我,我隻好裝傻充愣,三年前我娘得知我貪贓枉法一氣之下撒手人寰不容我解釋一句啊,上天有好生之德,看著南苑百姓本該富裕安樂的生活卻也是緊衣縮食我這心中痛啊,替我爹不值得,替朝廷著急,替百姓擔憂。”說著他摘下官帽滿頭白發根根分明他顫抖著手把官帽放到地上不知是哭還是笑又說道:“臣才三十五歲,卻已經滿頭白發,那顧英豪雙手占滿了不屈於其門下的官員性命,最少也有一十七位之多。”
楚夢辰長處一口氣扶起苗峻皺眉道:“可但憑你一己之言難以服眾啊,如今有兩個辦法,一本王把你抓起來關進大牢,說你行賄本王,這樣一來你生命可保全,二放你回去可他們必然心生猜忌,恐怕你性命堪憂,卻可以讓他們自亂陣腳。”
苗峻不帶猶豫磕頭道:“臣願意回去,哪怕今晚就命歸陰曹也無悔了,臣未娶未生也沒有後顧之憂,就是不能看到南苑晴空萬裡最是遺憾。”說罷他撿起地上的官帽戴好,站起身鞠躬轉身就離開了。
此時楚桓和楚猛從後邊走了出來,楚桓笑道:“辰兒覺得他之言幾分真?”
楚夢辰伸出三根手指笑道:“十占其三,根據本王調查其父確實是顧英豪若判死罪不假,可是當時是顧英豪不願意上賊船殺雞儆猴,而他母親氣死該是真的,畢竟其父就是溝裡翻船,他又上了殺夫仇人的賊船,那個母親見了不生氣,至於那賬本不過去寫了一點無關痛癢的罪名罷了。”
楚猛撓了撓頭道:“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要說顧英豪殺了那麼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