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瞧瞧這大豪車。”
莫洪海抬手前後掃撥油光鋥亮亂糟糟的頭發,白色頭屑洋洋灑灑粘在黑色衣服上。
他伸長脖子彎腰盯著麵前的車,看著莫心雨得意道:
“看老子給你釣了個多好的金龜婿,就這還不樂意,要我說你們母女這頓打太值了,不然怎麼說媳婦兒就是要打才旺夫,棍棒底下出孝子呢。”
“我這個監獄蹲就蹲了,隻要你有多往家裡拿點錢,我就不把賬算在你們娘倆頭上了。”
囂張至極毫無悔改的話,逼得莫心雨在距離莫洪海兩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擰眉嫌惡的盯著麵前滿眼貪欲,令人作嘔,完全不像受到懲罰的中年男人。
“上車。”
她不再理會縮著頭,抻著脖子瞅車窗的莫洪海,轉身準備上車,卻被一雙指甲縫裡都是黑泥,臟乎乎發黃的手一把拽住。‘
“鬆手!”莫心雨一把甩開莫洪海的手。
莫洪海微微俯身望著莫心雨,咧開嘴一邊笑著一邊搓手討好道:
“好好好鬆手鬆手,嫁了個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嘿嘿我和你開玩笑呢,再說你可是我唯一的寶貝女兒,我怎麼舍得,我隻是嘴賤說說。”
“咳,好閨女我悄悄問你。”他壓低腰,手捂在嘴巴前小聲問道:“這個陸家,除了彩禮錢有沒有給你額外的好處?”
“電視上不都演的那種,去富豪家當情、富的女人都會有幾百萬的包養費嗎?你這個陸家正宗大少奶奶拿的錢肯定更多,是不是有好幾千萬?或者幾個億?”
“幾個億?一分錢都沒有。”
她乾脆利落轉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呸,小賤人。”莫洪海撇了撇嘴,低聲咒罵。
駕駛位上的助理見莫心雨上了車,繞到副駕駛位,替莫洪海打開了車門。
車門外的中年男人彎腰屈膝諂媚的朝助理笑了笑,摸進了副駕駛。
他兩眼放光上下打量車內低調奢華的內飾,屁股來回搖擺感受高級座椅的舒適感。
“嶽父。”低沉淡漠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中年男人被嚇得身體一震,立馬抬頭看向後排穿著黑色大衣,氣勢威壓迫人,俊朗渾身上下充滿貴氣的陸梟。
他咽了咽口水,滑稽努力的擺出一副長輩討好小輩的模樣。
“啊不愧是金龜婿,剛剛在車外我沒看出來,我可和你說,你比之前死了的那個病秧子好百倍。”
他奉承完,車裡的氣壓瞬間變得更低。
男人臉上謙和的笑明明沒有減退半分,卻讓莫洪海覺得陸梟陰翳駭人,他轉過身默默地係上安全帶,愣怔看向前方,大氣不敢出。
陸梟淡漠撇過前座沒有理會,斜眸看向屏息凝氣,一言不發的莫心雨,殷紅的薄唇微張。
“嶽母執意要明天出院,醫生也同意讓她回家療養,你今晚不用跟著我回陸宅,在家等著明天接嶽母回家。”
莫心雨還沒開口答話,前座的莫洪海見縫插針的刷好感,立馬轉身笑嗬嗬搶答道:“是是是是,女婿說的對,做女兒的接母親出院天經地義,一會賠…咳,一會我帶心雨回家。”
“不過——”莫洪海習慣性抬手撓著頭皮,咧開嘴露出那一口黃黑色的牙齒,“那個金龜婿你看,這出院前後都需要錢,咱這口袋空空,你看要不要資助點……”
“爸!夠了!”
“夠什麼夠?沒看見我在和金龜婿商量大事兒嗎?”
莫洪海張大了嘴怒聲嗬斥,藏在口腔裡汙濁的臭氣瞬間噴出,唾沫墜在高貴的座椅上。
似是沒聽見兩人的對峙,陸梟看向駕駛位上的人吩咐道:“傅言,轉三百萬到卡上。”
“是,陸總,稍後為莫先生安排。”
“這些錢用完了,嶽父可以繼續問我要。”
“隻要您的女兒是陸家人,我會滿足您任何有關錢的要求。”
“金龜婿你放心,她絕對死都是你們家的人。”莫洪海眼冒金光,瘋狂點頭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