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打算一個人在這裡蹲多久。”
陸梟撐傘站在雨幕裡,垂眸平靜凝視蜷縮在角落裡的瑟瑟發抖的莫心雨漠然問道。
“咚、咚、咚。”
頓挫晦澀的雨珠砸在傘麵,發出和心跳一樣的鼓點。
女人渙散的眼神瞬間回籠,她詫異的抬起頭,含淚的雙眸驚恐錯愕仰望那張凜冽俊秀的麵容。
她張了張被凍到僵硬的雙唇,聲音沙啞呆滯道:
“陸…陸梟”
掛在眼瞼的淚珠隨著尾音落在臉頰,被屈尊俯下身的男人將將接住。
“嗯”
他低聲答應著,把傘交給了傅言,伸手一把攬過女人纖弱的腰肢和腿彎,將她抱在懷裡,走進彆墅。
莫心雨心跳驟然加速,愕然顫抖的抓緊男人的衣襟,咬緊唇瓣低下頭,不敢看陸梟。
……他,他突然找過來,是發現了她懷孕的事情,還是……流浪漢的事情?
大腦不停的搜羅應對策略,可不管是哪一樣,對她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不知不覺,抓住男人衣襟的手指越收越緊,惹得陸梟低眸看著懷裡的女人,眼底多了一絲了然,也加快了腳步。
“嗒。”
晃眼明亮的燈刺的莫心雨睜不開眼,她微微蹙眉偏過頭想要躲開刺眼的亮光,臀下一軟,已經被放在了沙發上。
還沒坐穩,下顎就被冰涼的指腹狠狠抵住,逼得她身體後仰,雙手無力的撐在沙發兩側,不安含淚的眼,撞進一雙深邃淩厲狠辣的黑眸中。
刺目的諦視壓得她想要逃開,卻被陸梟死死禁錮住,無處可逃。
“給了夫人兩周的時間,還是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緊貼在女人頸線的水珠不斷延伸,讓男人眸低染上了氤氳的暗沉,長指不自覺輕掃鎖骨,捏住逃竄的雨珠。
“下雨為什麼不回家,要蹲在門口淋雨?”他讓軟了語氣。
冰涼的肌膚被滾燙的指腹灼燒,莫心雨警惕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忍不住向後躲。
“躲什麼?”
“或者說……夫人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在怕我,對嗎?”
一句話讓她成為被釘死在案板上的魚,長長的指甲陷入綿軟的沙發,她僵硬的坐直控製住身體不再向後退。
雙眼堅持著波瀾不驚,她定定看著陸梟回道:“……沒有。”
“是嗎?”
他不依不饒的戲謔反問,幽深的黑眸似是毒蛇吐信,從她兩眼鑽入,探查所有的秘密。
莫心雨的手越捏越緊,熟悉的窒息感逼得她快要崩潰時,男人終於放過了她。
“既然夫人說沒有,那我就相信夫人。”
陸梟鬆開她的下顎,驀地站起身,睥睨坐在沙發上不安惶恐的莫心雨。
他理了理大衣領子,看向擺在桌上的黑色禮盒。
“這是明天宴會上的禮服,明早我會安排人來幫你準備。”
“傅言。”
“是,陸總。”
傅言小心打開擺在桌上的飯盒,鮮香濃鬱的飯香蓋去雨水的沁涼。
這是……
莫心雨神色微滯,目光落在冒著白氣的飯盒上,長久以來被恐懼和冷漠灌溉的心,透進一絲溫暖。
先前的戒備和警惕也稍稍放鬆,或許……或許他真的隻是來送禮服的,是自己多心了。
想著她轉眸看向陸梟,驀地被男人筆直的雙腿怔住。
陸梟……陸梟康複了?!
過度的驚恐和害怕,讓她才注意到他完好無暇的腿。
莫心雨愣怔看向陸梟,出聲問道:“你……你的腿好了?”
“夫人管好自己的事就夠了,其餘的和你都沒什麼關係。”
“這次的宴會家主同意讓你的父母也會到場,我想我有必要親自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
“今晚早點休息,我不希望明天的宴會,因為你出現任何差池。”
好消息……看著桌上冒熱氣的飯盒,莫洪海醜陋不堪貪婪的臉,和不堪入目的視頻來回交替折磨她所有的神經,濃鬱的飯香讓她想吐。
伸手一把抓住男人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