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吱呀——”
醫院辦公室的門被輕推開,皎潔無暇的白色皮鞋踩進黑夜裡。
齊玥借著雷電的蒼白緩步挪到辦公桌前,手掌離開白大褂的側兜,她拿起擺在桌上用過的藥膏垂眸靜默凝視半晌,抬起小臂拉高袖口取下裹在手腕傷口的紗布。
麵目猙獰的燙傷被黑夜掩蓋後,就變得毫不起眼。
和她故意燙傷自己、不惜違背醫生原則給莫心雨注射會擾亂心智的藥一樣,毫無作用,全是無用功。
齊玥不甘心的閉上眼,握在手裡的藥膏被捏到變形。
“莫心雨……”
她緊咬牙根恨恨念出她的名字,把不能說出口的凶狠壓在胸口。
我會折磨到你痛不欲生,不隻是**上痛苦,我要你身心俱損!
想著,她把手伸進衣兜摸著還未處理的針管,眼裡的冷意和尖銳的針頭一樣冰冷刺骨。
“吱——”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推開。
進來的人是莫心雨的主治醫生,陳輝。
他穿著白大褂,眼戴銀邊眼鏡站在門口眸色沉沉深凝楞在原地毫無察覺的齊玥,他垂下頭向前邁了一小步,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師妹。”他的聲音平淡又冷靜。
聞聲齊玥恍然回過神,輕呼出聲,“師哥…!”插在衣兜的手迅速抽開,她的動作太快把針管帶出了衣兜。
“咚”
空了的針管砸在地麵,塑料管身彈了兩下向男人的腳邊滾去。
齊玥眸色一頓,她飛快彎下腰準備撿起掉落在地的針管,一隻骨骼分明五指修長的手快她一步,撿起地上的針管。
陳輝端起手裡的針管舉到眼前,平視針管裡殘留的液體,他瞳孔微縮覷向齊玥。
“你趁著我換班去看了我的病人?”
齊玥盯著他的眼神淡漠如水、古井無波,她扯唇莞爾一笑。
“她也是我的病人,我擔心她的心裡狀態去看她這很正常,而且那個時候她確實該換藥了。”
“師哥,我去關心我的病人有什麼問題嗎?”
男人看著她波瀾不驚的表情,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冷笑反問。
“關心?這裡麵的液體不是你提前備好的diorder嗎?注射後讓人情緒暴躁,心智混亂甚至產生幻覺,易受挑唆做出嚴重後果。”
“針管裡的藥呢?”
齊玥平靜的眼底被看到起了一絲輕微的慌亂,她用燒傷的手撐在一旁的辦公桌上,對上男人的眼神。
“我有病人需要用藥,給他用了。”
陳輝雙眼微眯,咄咄逼人的架勢絲毫不減,他把針管捏在手中,朝齊玥攤開另一隻手掌。
“把你今晚查房的病曆本給我。”
齊玥目光不閃不躲,直直盯著男人堅毅不容置疑的眼睛,突然她放棄抵抗,妥協自嘲的苦笑出聲。
“…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