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清晰出現莫洪海狠厲扒光她所有遮蔽物的醜陋猙獰麵孔,他用腳狠狠揣在肩上的刺痛,被壓製在堅硬冰冷的地板上,受儘丈夫帶來的屈辱。
還有比這更折磨,更致命,折磨最後一點尊嚴的視頻和女人尖利刺耳的笑聲。
冷汗沿著蒼白的臉頰打濕洗在發白的牛仔褲上,明明才喝了茶水,可檀秋隻覺得口腔連帶著咽喉和嘴皮發乾,燒的刺痛。
眼前和被暴打時一樣的發黑模糊,可她想到莫洪海最後的警告,如果她說錯一句話一個字,手機裡的視頻就會人儘皆知。
為了女人的操守,為了身體不被暴露所有人眼皮子底下。
垂下的眼睫,擋去了眼裡所有的陰翳的陰霾。
“昨天洗澡的時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不是什麼大問題,就…就不浪費錢和時間再去做檢查了。”
戲謔、嘲諷、揶揄,作繭自縛的輕蔑噙在男人眼底和嘴角。
他勾唇哂笑。
“真的是這樣嗎?”
“你大可以和我說實話。”
“我說過,陸家會保護你。”
檀秋心頭微動,掀開眼皮朝陸梟的方向看去,卻不敢和他對視。
泛白的嘴唇斟酌著顫動,檀秋眼裡升起的光亮還是退了下去。
“我…我不敢騙你。”
“那麼,我相信您說的每句話。”
陸梟頷首接過她的話,利索從沙發站起身,垂眸俯視坐在沙發裡不敢抬頭看他的檀秋。
“既然您不想做檢查,我也不會強求。”
“之後,如果傷勢加重影響了正常生活,您不想在我的安排下接受治療和檢查,隨時可以自己來醫院不會有人知道,畢竟這是關乎您個人的選擇。”
“但我不能同意你繼續再在醫院照顧她,如果她發現你受傷了,我說過後果你也很清楚,隻有你平安,夫人才能安心把孩子生下來。”
“所以現在…”他抬起小臂微曲,垂眸看向戴在腕間的手表,“你可以回家休息了,等什麼時候傷好全了,什麼時候再來醫院照顧她。”
“之後我會在上午處理完所有公務,親自照顧她。”
檀秋眉頭蹙的更緊,她眼眸閃躲忐忑,指甲扣著杯壁,唇瓣發抖。
“我…陸,陸先生,我不會讓心雨發現的。”
“我想留下…”
“檀女士。”
男人擲地有聲,不容置疑的凜冽,瞬間讓檀秋顫顫巍巍抬頭,對上他不再謙和有禮,隻剩陰翳淩厲壓迫的黑瞳。
“沒有節外生枝的必要。”
先前在病房對陸梟卸下來的一點點恐懼,又重新裝上,甚至更強烈。
檀秋被嚇得身體不自覺的顫抖,她徹底發不出一句聲響,惶恐不安的坐在沙發上。
陸梟瞥了她一眼,看向一旁的保鏢。
“安全把檀女士送回家。”
“是,陸總。”
陸梟站在會客室門口,視線從緩緩關上的電梯門移開,他側頭餘光瞥向站在身後的傅言。
“把浴室的監控也打開。”
“陸總是懷疑檀女士被……家暴了嗎?”
“不是懷疑,是確定。”
傅言頓時疑惑了,他擰眉不解。
“今早查問安排在彆墅裡的人,他們都說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們睡覺甚至連臥室的門都沒關,我來之前也查了所有的監控,也沒有發現什麼。”
“查浴室監控……所有您懷疑莫先生是在浴室對檀女士施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