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意料之外。
陸梟沒有生氣、更沒有暴怒,他眼裡的寵溺深情分毫不減,纏繞在指尖的黑發鬆鬆滑落至女人肩側。
空出來的長指微曲,指骨輕抵莫心雨的下顎,他眼含戲謔的柔光強硬諦視她。
“愛?”
“夫人僅憑我想娶她,就定義為我愛她嗎?”
“我不能吻你,是因為我不愛你。”
“是這樣嗎?”
莫心雨看著陸梟一張一合的唇,哪個飽含深情的愛字從他口中說出,顯得那麼平淡無奇,荒誕可笑,她聽不出一點愛的含義。
她握拳的動作加深,即使指甲被修剪過,還是在掌心留下淺淺的印痕。
莫心雨愣怔盯著陸梟的眼睛質問道:“你不愛她?你不愛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念她的名字,執意要娶她,這難道不是愛嗎?”
“接吻是最為親密的人才會做的事,難道你會到大街上隨便找一個人接吻嗎?”
她義正詞嚴的質問,換來的卻是眼前的男人忍俊不禁低頭嗤笑出聲,連帶著抵在下顎的指骨都在輕顫,這種滿含譏諷的嘲笑,她再熟悉不過。
莫心雨顫抖的深吸了口氣,脖頸的筋骨深凹,她蹙眉盯著陸梟輕顫的肩膀。
“你在笑什麼?”
“抱歉,夫人的問話太過可愛,我一時沒忍住。”
“原來夫人是這麼定義‘愛’的。”
“抱歉,讓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她的聲音晦澀乾裂。
男人的指骨放棄了對她下頜的桎梏,陸梟直起腰站在病床邊高高在上的低眸俯視她。
“誤會——”
寬厚的掌心再一次攀上她的側臉,和先前一緩一頓繾綣的撫摸不一樣,這一次更像是在安撫不聽話的寵物,他在安撫她。
“誤會我愛她。”
“我不愛齊玥,我沒有愛上過任何…”他的卡頓和遲疑,不過一瞬而後堅定乾脆的又重複了一遍,“我沒有愛上過任何人。”
如雷貫耳的回答,比先前的吻還要震撼,他居然說他……不愛齊玥。
如果他不愛齊玥,那麼她和齊玥之間的計劃要怎麼實施?他怎麼會為了齊玥和自己離婚,做出人財兩空的舉動?!
莫心雨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雙眼死死盯著陸梟,她在搜刮他說謊的痕跡。
然而男人無視她的震驚,指尖暢然無阻展平她緊蹙的眉心,繼續解釋戳破她最後的希翼。
“醒來第一件事喊她的名字,是因為我在出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保護我的最後一個人都是齊玥。”
“我堅定不移執意要娶她,是因為我答應過、承諾過齊玥,我會娶她,會讓她成為我的妻子。”
“至於接吻,我們不是夫妻嗎?”
“夫妻難道不是最為親密的關係嗎?”
“還有夫人提到的,相愛才能接吻,可接吻兩個字,一個是接、一個是吻,愛字在哪裡呢?”
“反倒是——”他俯身彎下腰,曖昧滾燙的氣息熨燙在嬌嫩帶結痂的頸窩,比火把還要灼燒的手指,透過薄薄的病服沿著腰線,將火蔓延至大腿外側,“你和我做的,才有所謂的愛字,並且還有了結晶。”
撐在床沿的手掌,覆在她還未隆起,微微平攤的小腹上。
曖昧的尾音,因貝齒咬在圓潤的耳垂,戛然而止,灼燒感卻也更甚。
莫心雨清晰感受到耳垂的灼人觸感,她抑製著想要逃離下床的衝動,頭皮發硬承受著男人把她禁錮在高枕與他胸膛之間的氤氳。
陸梟側過身,淩厲冷凝的黑眸直視她震然惶恐比幼鹿還要無措的雙眼。
“夫人的愛,的確確是因為錢才主動做,你的愛值六個億,至於我吻你,也隻是出於丈夫的職責,你和我纏綿,是為了達到你的目的。”
“夫人的愛值六個億,對你來說也是天價數字。”
“而我的,如果夫人認為我的愛不值錢,那它就不值錢。”
“我說過,隻要你還懷著我的孩子,是我的妻子,那麼任何事情都由你說了算。”
“這樣的回答,夫人滿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