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亂有力的心跳透過薄薄的條紋病服,跳動熨燙在男人股掌間。
“原來夫人心跳的頻率是這樣的……”
他勾唇淺笑。
“乖,調整下呼吸,不然你和孩子都會受到影響。”
莫心雨喉間上下移動,胸腔隨著吞咽唾液的動作微縮,胸前的手掌跟隨起伏的律動虛貼在心口,控製著她的呼吸頻率和緊繃的神經。
急促紊亂的呼吸被強行撫平。
男人溫熱、平靜的吐息,縈繞在鼻端。
莫心雨近距離深凝陸梟,慌亂難以鎮定的瞳孔,投進滿是溫柔的黑色眼眸,可這份溫柔卻灌滿了鋒利的冰刃,用力刺穿她的胸骨,森寒可怖。
男人侵略的溫柔,阻隔了她躲避的退路。
她把所有的惶恐膽怯,曝曬在陸梟麵前。
……
“嗬。”詭異的對峙巨大的惶恐,讓她忍俊不禁嗤聲冷笑,“取悅?你所謂的取悅就是查我?”
陸梟莞爾一笑,掌心鬆開對她心口的禁錮,長指將垂落在側頰的長發了撩至莫心雨耳後,認真溫和看著她解釋道:“如果我沒有醒過來,那麼就會由家主查你和獻兒之間的事情。”
“但現在我醒了,身為你的丈夫,這件事情必須,也隻能由我來查,我會懲罰他。”
莫心雨探究的緊盯陸梟的雙眼,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情緒。
她雙眼微眯,責怪略帶嘲諷的看著陸梟。
“你不還是沒有把他送進監獄嗎?”
“夫人這是在怪我?”
“可我記得當初讓我手下留情的人,是你。”
毫不意外欣賞著頓時愣住,瞬間語塞的莫心雨,陸梟唇畔的弧度加深,澄澈的黑瞳明亮凜冽。
他的長指,纏繞著莫心雨的發尾。
“總是對凶手心軟,是錯誤習慣。”
“不過夫人既然不滿意,我會按照你說的,把這個——膽大妄為強奸未遂的暴徒送進監獄。”
“當然,即便你不說,我也會把他送進去。”
“陸獻主動斷指…”發尾在指尖鬆鬆挽了個圈,陸梟有意放任它從指縫溜走,“是他自我懲罰的措施。”
“對陸獻的懲罰,才剛開始。”
他眼裡還是含著溫柔寵溺的光,嘴角的弧度始終都沒有斂去,可莫心雨卻看到濃鬱森寒凜冽的殺意。
她沒有因為聽到陸梟說要懲罰陸獻,說斷指隻是個開始而感到慶幸,產生報複的痛快,反而……她更加透徹看清了這個男人的冷酷無情,和城府之深。
垂放在被麵的手,不由自主簒緊。
好不容易有了血色紅潤的唇,再次開始發白。
她凝視著陸梟,泛白的唇微啟。
“所以你現在查明白了,專門帶著他過來把這些說給我聽,坐實我和他有舊情,是打算告訴所有人,我和陸獻有舊情,隻憑這一點,可以光明正大毀約把我趕出陸家是嗎?”
“這樣,不好過的人就不僅僅隻有陸獻,還有你一直想殺死的我。”
“嗬,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也有自己的打算,為什麼還要再和我簽署第二份合同,你是有意在戲耍我嗎?”
清冽悅耳富有磁性的低笑從男人殷紅的薄唇發出,好笑揶揄的黑瞳直視莫心雨認真到極致的質問。
“夫人是這麼想我的?”
“不過這確實是個好主意。郎有情妾有意,為了舊情一時心軟,又或者動了情所以打算一夜情。”
“卻沒想到東窗事發被發現了,所以獻兒為你扛下了所有錯,隻為了讓你能夠留在陸家,然後分錢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