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李言歸早就是劣跡斑斑,江淮應被欺負到現在。
估計內心也算不上有多正常。
係統還沒來得及出聲辯解,就聽言歸煩躁地嘖了一聲。
“我問你乾什麼?”她臉上神色似乎有些懊惱
“這不用問也不是你這個小菜雞能控製的事。”
係統【……】
係統【我謝謝你,我平時也看不出來你這麼聰明。】
言歸輕輕地笑了一聲,然後準備去洗手間洗個臉。
時間都這麼遲了,江淮應都這麼扭曲了,她能怎麼辦。
她隻能先衝個涼水先冷靜冷靜下來。
然後言歸就在看到鏡子裡畫麵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的心中流下麵條寬的粗眼淚,悔恨不已
“我剛才就不應該嫌棄彆人化妝化的和鬼一樣啊。”
她現在這幅模樣連鬼見了都害怕。
鏡子中的女孩不算醜,卻劃著誇張到極致的濃妝。
濃密的假睫毛又厚又重,眼皮上又是煙熏妝,又塗著閃閃發光的眼影。
好看的櫻唇微微上翹著,卻塗著發紫的口紅。
看著像剛吃了小孩,還吃了好幾個的那種。
言歸皺著眉閉著眼睛伸出手來先給口紅擦掉
“我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唇色都沒這麼難看過啊。”
言歸痛心疾首地站在洗手池邊,一遍一遍用清水洗著。
這妝容太濃了,清水隻能洗個七八成。
一張清秀的小臉如小荷才露尖尖角般顯露出來,臉上眼上卻又殘存著不匹配的斑駁暗色。
言歸聽著耳邊響起的下課鈴聲,看著鏡中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一張臉,長長歎息一口氣。
就這樣吧。
已經是最後一節課了,馬上就要放學回家。
她此刻已經在心中打定主意,接下來就做兩件事。
第一,極力撮合江母和李銘堂早日結婚,原地領證。
第二,不遺餘力地對江淮應好,讓他感受一下什麼叫做人間自有真情在。
那為了達成第二件事情,她當然要友好地邀請江淮應一起放學回家。
李言歸和江淮應人在一所學校,她卻根本不想彆人知道江淮應都關係。
她寧願希望父親遊戲花叢,也不希望對方找個普普通通,還帶個拖油瓶的女人結婚。
她瘋狂踐踏江淮應對尊嚴,以此彌補自己內心的不平衡。
李言歸剛站在教室門口,就傳來了瘋狂的起哄聲。
不少人用看熱鬨的眼神回頭看向教室最角落的地方。
少年靜靜地坐在位置上,頭微垂著,風輕輕地揚起他的黑發和衣衫,他整個人安靜地如同一幅畫。
“江淮應,你主子來找你了,還不搖著尾巴出門迎接。”
“聽說言歸今天才扇了他一巴掌,也不知道晚上想做什麼。”
聽著四周充滿惡意的聲音,少年低下頭來,身子也微微繃緊。
就連收拾桌麵的動作都不由得變慢。
拖到教室裡連看熱鬨的人都走完,江淮應才走出來。
黑色的碎發隨著走動的風輕輕揚起,夕陽的餘暉落在清俊的臉上,可他整個人依舊是清冷的抗拒。
言歸就在門口等著。
她站的並不直,後背慵懶地倚靠在牆上,總是塗抹的五顏六色的臉,乾淨的出奇。
江淮應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多了一秒,又僵硬著錯開。
他側過身,和言歸保持著疏離,聲音冷硬
“你又有什麼事?”
他看著女孩收起來靠在牆上的背,笑著看他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