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楊雲笑了。
“我就是我,不是什麼任何人。”
瑰麗的星光再現,楊雲抬手,通過奇跡具現出的“岡格尼爾”直直刺出。
一槍即是萬槍。
萬槍即是一槍。
一化為萬,萬歸為一。
無論多少條命運的支流,終將在這把長槍下收束到一點……而第三刀“風暴”,也徹底在這一槍之下化為烏有!
“所以說,老手段也差不多該看夠了!”
三刀已過,伴隨著楊雲的一聲爆喝,建木頃刻之間光芒大作,金碧色的心靈之光如漣漪般蕩漾開來,將四周對拚的餘波那彌漫於精神與物質之間,源自內心深處晦暗與迷茫化成的濃霧,頃刻間便隨之散去,展露出了其遮掩隱藏著的真實世界。
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加可怖的地獄景象。
聞著從四周傳來的刺鼻氣味,感受著環境中不自然的熾熱高溫,楊雲皺起了眉頭,他所身處之地竟是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尚未燃燒殆儘的斷壁殘垣證明這原本是一座城鎮,而熔融的金屬路牌上,斷斷續續的幾個扭曲的英文字母向他昭示著此處正是現實中真正存在的那座寂靜嶺小鎮。
但楊雲已無暇探究為何此處會燃燒至此,周遭異質的火焰讓他都感到灼痛,金碧色的心靈之光都本能地避讓著其中所蘊藏著的,與“建木”截然相反的恐怖本質——若“建木”是生命與律法的象征,那麼這火焰便是毀滅與渾沌的具象。它以森羅萬象為薪柴,肆無忌憚地吞噬,席卷遍及之處,虛空扭曲重疊,時光混亂收束,能海枯竭乾涸,物質崩解湮滅……一切的一切都在加速走向必定的終焉。
這幅場景,簡直就如同神話中的末日審判。
——這到底是……
這與記憶當中截然不同的環境,完全出乎了楊雲的意料。他下意識地開啟了“光風”,然而下一瞬,他整個人就身陷到比宇宙深淵還要冰冷幽邃的黑暗之中,在這裡時空物能皆蕩然無存,隻餘下一片純粹的虛無。
即使運轉光風,他仍無法探及絲毫遊離能量所剩下的殘熱餘溫,宛如置身於真正的太虛之境,若不是心靈之光護體,開辟出一方小世界,就算是楊雲也會被這無形的靜死時獄凍結封印,漸漸連存在都徹底消融,被幽邃所同化……
而就在這末日般的景象麵前,那血色頭發的男子眼中這才恢複了幾分屬於人類的理智,清了清嗓子,用不知多少年未曾開口的沙啞聲音回應道——
“好久不見……”
“楊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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