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們看到了雲生的大尾巴,不由地飛低了些,想看清楚來者何人。
“煩請通報一聲,赤狐文洲帶著翼族的將軍回來了……”文洲提高了嗓子,對著白頭翁鳥說了一句。
幾隻鳥兒馬上折返回去,一溜煙的功夫便不見了身影。
小舟緩緩前行,初夏遠遠的朝岸邊看去,隻見高處懸崖聳立,像一道道高牆直插雲霄,岸邊的林子並不茂密,除了散落著幾間低矮木屋,並沒有太多人為的痕跡。
還沒有靠岸,一隊白鷺騰空而起,濺起了巨大的水花,卻也憑空讓出了一條航道來。
大約半個時辰的航程,初夏一行人才緩緩靠了岸。
迎麵走來了一小隊人,為首是一個彪形大漢,身形整整高了雲生半個頭,看上去就是一副力大如牛的模樣,眉眼間也像那昏睡的將軍一樣,閃著一點白。
“前輩終於來了……”為首的壯漢望著文洲似乎並不陌生,而是急切地上前迎接“族長已經等候多日!”
文洲拍了拍壯漢的胸膛,笑著說“你這身形又壯了不少,在這翼族裡可不常見啊!”
後麵上來了幾人,小心翼翼地將昏迷的翼族女將軍抬了下去,對初夏等人也是十分客氣。隻是初夏自靠岸後就覺得有些不舒服,無論是誰,都會刻意地盯著她看許久。
難道大家都知道這噬靈的秘密嗎?
“鴕將軍好!”季昭也緩步上前,對著那壯漢行了個禮!
誰知那壯漢立馬扶住了季昭的手,慌亂地說“公子也來了,您怎可向我行禮!不敢當不敢當!”
一行人沒有多餘的寒暄,便齊齊上岸,往林子裡走去。
岸邊的幾間木屋分明被打掃得十分乾淨,為什麼不在這裡休憩呢?初夏有些不解,但也不敢多問,頂著一群異樣的目光,跟著走了進去。
雲生時時都護在初夏身前,微微更是寸步不離地跟在文洲身後。
倒是季昭,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像是對這裡十分熟悉。
穿過了一片低矮的林子,眼前又忽然豁然開朗了!此時已走到了最近的懸崖底,這裡有個低窪的盆地,盆地中有片不小的空地。隻是冬天裡,綠草都變得枯黃了。
草地邊,聳立著幾幢三層的木樓,談不上奢華,最多隻能用精致來形容,在初夏看來,跟邕城裡普通的客棧看上去差不多。
文洲雙手背在身後,闊步向前,遠遠望去,那木屋裡似乎站著不少人,為首的那位應該是族長了。族長望著文洲一行的到來,趕忙交代了幾句,讓身邊的人都散了下去。
“終於等到你了!前輩!”那族長踱著步子迎了過來,一襲黑白相間的天鵝絨錦袍格外精致,衣擺處隱約能看到七彩孔雀羽毛的紋路,迎麵走來閃著細碎的銀光,似乎為了這場會麵,特意穿得十分隆重。
但頭頂的發束卻很簡單,隻是用一根普通的布條高高束起,麵容也清秀得很,薄唇輕啟,聲音十分動人。
這就是翼族的族長——洛陽?初夏看得有些出神,雖談不上俊美,卻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靈動感,眉眼間的氣場是騙不了人的!
洛陽拜過文洲後,也是畢恭畢敬地朝季昭行了一個禮,季昭微微點頭,雙方都淡然一笑,似乎千言萬語都化在了這一抹笑意裡。
“族長!玉華首領可安全回來了?”門外忽然聚集了五六號人,焦急地探著頭,卻不敢進屋來,摩拳擦掌的模樣必定是心焦不已了。
“她身上的傷已無大礙,卻不知為何總是醒不過來……”文洲略顯抱歉,拍著額頭對那一行人說道!
那些人像是鬆了一口氣,趕忙往文洲所指的方向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