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人是妖,壽終正寢是圓滿的輪回。
很多時候,永生才是最殘忍的詛咒。
……
在文洲等人離開之前,盛澤做了兩件事,第一就是找到德安要向導,雖然他有傷在身不便遠行,但還是十分給麵子的派德佑出門護送。
對於這個結果,文洲十分滿意,拍著盛澤的小肩膀一頓猛誇:“還是你的麵子大,這麼多年的書沒有白教!”
盛澤白了他一眼,本來不想理他,又覺得不過癮,陰笑著湊到文洲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你都有了必死之心,估摸著以後也沒什麼機會幫你了,趁你還活著能幫一點是一點!”
說完以後,瞬間覺得通體暢快,眉飛色舞地模樣看得文洲牙癢癢。
盛澤沒功夫跟他浪費時間,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做,他獨自走進了廚房,兩隻手背在身後,活脫脫一副為人師表的形象。
堇塵原本還在閉目調息,感知到盛澤的到來立馬反手做了個結印,跳下床畢恭畢敬地行了個大禮。
盛澤眼神一轉,朝身後瞟了一眼,堇塵立馬明白了師傅的意思,衝過去把門輕輕關上。
“文洲的事情,我大概清楚了七八分!”小身板往床鋪上一坐,順便把腿也盤了起來。
堇塵脫口而出:“初夏的性命可否保全?”
盛澤有些詫異地望了望眼前這個養了十幾年的徒兒,越發覺得不對勁,都這個節骨眼上了竟然還想著這些,反問道:“你莫不是看上了那小丫頭?”
堇塵連忙揮手,緊張地吞了好幾口唾沫:“沒有沒有,我隻是,隻是覺得她有些無辜……平白……平白因為這個丟了性命!”
“罷了!”盛澤沒心思理會這些,他也沒瞎,初夏那小丫頭滿腦子想著的人肯定不是堇塵,至於那隻小白狐,他看見文洲問德安要了海螺珠,也大概猜到了作為師傅接下來會做什麼,這些情情愛愛本就是一輩子最大的羈絆。
能不去碰,最好避而遠之!
他揮了揮手,示意堇塵走得近些,端起架子開始交代起事先想好的事情來:“文洲下一步肯定要去封靈山,讓初夏內化了靈石,這樣才能徹底釋放初夏體內潛藏的力量。”
“靈石?”堇塵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嗯,靈石!很早之前被我封印在封靈山的那塊破爛石頭!”盛澤說地輕描淡寫:“不過,要打開靈石的封印,需要我們趙家的血脈,這是我在守陣石上留下的結印。”
看堇塵沒有接話,盛澤繼續說道:“文洲留著你,估計就是為了幫他們打開守陣石上的封印!”
“你可彆想得太簡單,我設下的結印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解的!”盛澤轉了個方向,繼續說道。
“可有什麼重要的關隘?”堇塵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倒也沒什麼……”盛澤眼底忽然多了一絲猶豫:“結印對於你應該不難,隻是……需耗費你半生精元!可否要去解,還得看你自己的意願!”
堇塵猛然抬頭,不假思索地還是執著同一個問題:“我解了那結印,初夏內化了靈石,她的性命是不是就保住了?”
“按道理來講,應該是可以的!”盛澤微微側目,心裡想著這小子怎麼這麼倔,若是讓他知道文洲的本意是想跟靈石同歸於儘,那還了得?
盛澤輕歎一口氣,剛想接著說些什麼。
堇塵當機立斷撂下一句:“如此,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