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塵嘴角一揚,滿不在乎地甩下一句:“小事!”
他深吸一口氣,回頭安慰一句:“你站著彆動,無論看到了什麼都不用擔心我,這是我的事情,記得聽話,照我說的去做!”
初夏懵了,不會搖頭,也不會點頭,隻是定定的看著他。
堇塵有些心急,一把抓起初夏的手,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牽起她的手,也許是長時間的跑動,兩人的手掌都帶著些許溫熱。
“初夏,你聽懂了嗎?”堇塵再一次厲聲問道。
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徹底打醒了遊離在外的初夏。她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喘著粗去用力的點了點頭。
堇塵心滿意足地放開,轉背一擊便擊碎了眼前的封板。
一塊足有一人高的圓形祭壇閃現了出來,詭異的凹槽如蛇般盤旋在上麵,祭壇的最中心是一個小碗大小的洞口。
堇塵深吸一口氣,右手祭出長劍,朝著自己手臂處直接揮砍了下去,鮮血入柱噴湧而出,那些血液猶如長了腿腳一般,直接被那洞口吸了進去。
初夏哪裡見過這樣詭異的事情,嘴巴張著卻發不出一個字。
血柱像一道蜿蜒的溪流,逐漸爬滿了正麵祭壇,再看堇塵時,他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浸濕了全身,因為失血過多,全身都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站著,相對無言。
最後一塊祭壇吸飽了鮮血,砰地一聲悶響。
堇塵被一股莫名的力道彈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初夏剛想跑過去替他包紮手臂上的傷口。
隻見那祭壇的中心緩緩騰起了一道異常刺眼的白光,像是沉睡了千年的黑夜瞬間打開了一扇無比光亮的窗。
初夏的身體不受使喚那般被硬拖著,一步一步往祭壇中心走去,腿腳根本不受自己的控製,她有些絕望地回頭看了一眼堇塵,他的臉上竟有一絲笑?
一步,接著一步……初夏忽然被一股巨大的蠻力壓下去,雙腿彎曲坐在了祭壇的中心。
她忽然覺得靈台上刮起了颶風,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用一種難以分說的速度直接灌進了她的胸腔。
熱!好熱……
冷!好冷……
這是什麼?她毫無反手之力也沒有辦法掙紮,隻能像個被束住手腳的提線木偶,被動地接受這一切。
她能感受到原本虛無的內裡忽然變得厚重而堅實,像是身後杵著銅牆鐵壁,下一秒又覺得世間萬物都變得十分緩慢而渺小。
她有一種錯覺,隻要她抬手一指,就可以讓雪山崩裂,海水逆流。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強大體驗,甚至雙眼都能離開自己的身體,看到任何她想看到的地方,世間的一切變得清晰又真實。
仿佛她的手裡已經拿到了打開全世界大門的鑰匙。
那耀眼的白光從塔內竄了出來,直插雲霄,那雙一直隱在暗處的墨瞳目睹了一切,他看見靈光乍現,又看著它緩慢消散。
“主人,很快就是我們的世界了!”他低聲對身邊的虛無喃喃自語,眼神裡的那道微光驟然亮了起來。
此刻,天也要亮了,如論權力如何更替,太陽總會照常升起,就像這世間法則永遠都不會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