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朝廷到當前的狀況，王悍的每一句話都如同金玉良言。
小寧王仿佛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看著王悍嚴肅的表情，小寧王忍不住說道：“相比整治朝廷貪腐，這件事或許會容易些。”
“沒錯。”
王悍抬起手，從左指向右。
“青雲山的匪患，不僅是大乾王朝的蛀蟲，也讓狼國心生畏懼。”
“聽說，狼族使者前往大乾京都，都會竭力避開青雲山的路徑？”
“王爺若能開辟此道，狼國之人會有何種反應呢？”
小寧王輕吸一口氣，驚訝不已。
確實，如果能徹底清除青雲山的盜匪，無疑是展現實力的絕佳方式。然而，可能實現嗎？
他曾考慮過讓狄懷仁調動邊疆軍隊，對青雲山進行一次大規模清剿。但調查過後，小寧王隻感到刺骨的冷意和無力感。
“先生可知道，為何青雲山成了大乾朝廷的心腹大患？”
“還需多言？”王悍眯眼說，“一部分，當然是如我這般在外無法立足的可憐人，無奈之下成為山賊。”
“而郭正淳這類人，恐怕是軍方刻意安插在此的吧？”
“沒錯。”
此事無需遮掩，令他憤怒的是，大乾朝廷的根基竟已腐朽至此。那些握有兵權的將領，皆出身於各大權貴家族。他們占據著朝廷的大量資源，到邊境服役鍍金，竟還豢養私兵，中飽私囊。
金錢真的那麼重要嗎？小寧王無法理解這些人的貪婪。
“此外，還有些地方官員暗中相助，所以每次清剿山賊，他們都事先得知。”
“說到底，不過是與匪為伍，背離正道罷了。”
王悍並未深究，但從已知的信息中，他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因此，他對小寧王的最終決定並不感到意外。
“王爺，牽一發而動全身。”
他又把問題拋回給小寧王，“若王爺有此膽識，我雖不才，願為王爺衝鋒陷陣。”
王悍的立場明確，他隻負責掃蕩青雲山。以他和小寧王的關係，自然不會在事後被清算。待小寧王離去，這片青雲山將成為王悍的私人領地。
那才是真正的山中之王。
原來小寧王的攻防，最終得益者竟是王悍。
小寧王並非愚笨，看出了王悍的意圖，眯眼問道：“先生如何保證日後不會養虎為患？”
“嗬嗬……”
王悍尷尬地擺手笑道：“我和那些山賊不同，我隻做正當生意。”
“嗯？”
小寧王皺緊了眉頭。
“若我坐鎮青雲山，隻會修建橋梁，鋪設道路，將青雲山變為通向大乾的交通樞紐。”
築橋鋪路，曆來是官府職責，無人敢擅自包攬。
“資金從何而來？”小寧王問。
“自然出自青雲山。”王悍坦誠相告，“青雲山是一座富饒的寶庫，隻有我能開發其價值。”
“哦？”小寧王本欲反駁，但想起青雲藥酒的原料來源。
小寧王的臉頰不由得抽動，心中暗罵。
靠。
估算下來，一瓶藥酒成本至多不過幾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