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的打算是發展鶴童作為他在玉虛一派的內應，將來他們再製定關於楊辰的計劃，希望她可以悄悄透露一點風聲。
她可好，一點都藏不住事，就差明說“我要跟楊辰做朋友”了，這麼搞下去，她可能就失去了南極仙翁的信任，也就接觸不到核心的機密了，還怎麼做楊辰的內應啊。
南極仙翁顯然已經對鶴童非常不滿，要不然也不會說出“立場”這兩個字。
鶴童以前絕對會聽從師父的命令，隻要是師父吩咐的事情，不管對錯，她一定會去做。
可是現在她有了點不一樣的想法。
“師父，一千年之後的事情，真的不存在變數嗎？”鶴童問道。
哎呀，真的不能繼續說下去了，再說下去就要成“哪吒”了。
南極仙翁一臉震驚地看著鶴童，質問道：“鶴童，你不是這樣的吧？兩根羽毛就把你給收買了？你聽聽你剛才說的話，那是我南極仙翁的徒弟該說出來的話嗎？那是元始天尊徒孫該說出來的話嗎？你可以懷疑任何人，但是你不能懷疑天尊，因為是他創造了世界，他說什麼就一定是什麼，不存在任何變數。”
鶴童據理力爭道：“師父，您彆生氣，我隻是說說我的看法而已。我換個說法吧，假如師父知道明天的我會遇到危險，或者做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是在今天就殺了我，還是提醒我不要去那個危險的地方，或者不要做那件事？”
南極仙翁正處在氣頭上，並未仔細想鶴童話裡的意思，直接回道：“為師當然會提醒你。”
鶴童點點頭，道：“好！那為什麼天尊他不能提醒楊辰，用善念感化他，而是從一開始就把他當成反賊來應對呢？難道地府豐都大帝這個身份在天尊眼裡還不夠分量嗎？還是天尊心裡就存在天與地不是一家的想法，所以壓根就沒想過改變或者挽救豐都大帝，所以才從一開始就把他當成反賊來對付？”
南極仙翁：“……”
看看，那兩根毛的作用顯現出來吧。
南極仙翁回答不了鶴童的問題，但是他是師父，可以訓斥和懲戒她啊。
“放肆！我看你是真的出問題了，連天尊都敢質疑了！你也彆結束麵壁思過了，立刻回去繼續，什麼時候想明白自己錯在哪兒了，來我麵前說清楚，我看情況是否結束你的懲罰。否則，沒有我的命令，你永遠不能出來！”
鶴童點頭回道：“沒問題，師父說什麼，徒兒一定照做！但是徒兒的想法沒錯，為什麼就不能挽救豐都大帝，而是從一開始就把他當成反賊對待！如果有機會，徒兒一定當麵問天尊，聽聽他的回答。”
“混賬東西！膽大包天，無法無天！立刻滾回去，這個思想不改變，你永遠彆出來了！”南極仙翁大喊道。
鶴童質問道：“師父，我的想法到底錯哪兒了？他可是地府最高正神，為什麼不嘗試挽救？假如師父以後也會做出離經叛道的事情，你也想天尊連挽救你的嘗試都沒有，直接就把你就地正法嗎？徒兒隻是想不通這些，作為師父應該給徒弟解釋清楚，而不是像您這樣歇斯底裡。”
南極仙翁：“……”
反了，反了，這是真的反了。
可是仔細想想鶴童說的好像也對，師父不光要教本領，還要教思想，現在徒弟思想出了問題，師父確實應該好好教化。
“不是豐都大帝的分量不夠，而是因為他的分量太夠了，未來他的成就會非常高，僅僅用千年時間就窺探到了聖人之境。你知道這樣的後果嗎？”南極仙翁說道。
鶴童一臉驚訝地問道：“他成就會這麼高？可是這不是好事嗎？我們華夏族又多了一位至高神，不是可以更好的保護華夏族嗎？”
“可是他是地府那邊的啊！如果他屬於天界，這就是好事。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最重要的一點是千年之後天地開戰之後，師尊就看不透他了，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地的他已經可以比肩師尊，所以師尊無法用法術看透他之後的事情。現在地府隸屬於天庭管轄，若是他成為比肩師尊的存在，地府還能服從天庭管轄嗎？到時候天地對立，甚至地府掌控萬物輪回，實力會越來越強，地位會越來越高。你能想想這樣的局麵有多糟糕嗎？”南極仙翁繼續耐心解釋。
鶴童思考了一番，道：“我大概明白什麼意思了，說白了就是三界話語權的爭鬥。”
南極仙翁沒有說話，算是默認徒弟的說法。
權力爭鬥向來隻有立場和勝負，從來沒有對錯之分，所以鶴童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師父，我知道了。我是你的徒弟，我一定站在天界這邊。師父，我去麵壁思過了。”鶴童說道，並鞠了一躬，隨後轉身離開了。
南極仙翁長歎一聲，看著徒弟的背影的眼神很是複雜。
“辛辛苦苦培養這麼久，怕是要毀了。唉……”南極仙翁心裡暗想。
鶴童內心很掙紮，權力爭鬥隻看立場和勝負，不分對錯，她的立場以師父的立場為準，所以注定她不能支持楊辰。
可是她又覺得楊辰是個很好的人，情感上她想支持楊辰，但是立場上又必須站在楊辰的對立麵。
鹿童快速走過來說道：“我聽到你和師父的對話了，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對他那麼敵對了吧？因為他就是我們的敵人。”
鶴童白了鹿童一眼，道：“他是你們的敵人，不是我的敵人。”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你的立場有問題啊！”鹿童說道。
鶴童冷冷地回道：“你管得著嗎？彆來煩我，我要去麵壁了。麵壁多好，不用參與你們的紛爭。”
鹿童大聲訓斥道：“師妹！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怎麼就讓你這麼偏袒他，連師門都要背叛了？”
鶴童嗬嗬笑了一聲，道：“你這大帽子給我扣的，都背叛師門了。”
“難道不是嗎？師門的立場就是你的立場才對，可是你的立場顯然跟師門的立場對立，你站在他的立場了，所以你覺得對他不公平。”鹿童說道。
鶴童點點頭說道：“你說是就是吧。彆跟著了，我要去麵壁思過了。”
鹿童停下腳步，看著鶴童遠去的背影，他又生氣，又難受。
幾千年的相伴，竟然比不上他們一麵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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