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潮一步踏出,腳下陣紋如琉璃碎裂,層層崩解,那原本變幻莫測、流轉著星輝與雷光的古老陣法,竟在瞬息之間化作一座傾頹的神廟殘影。
斷壁殘垣間,石柱斷裂,浮雕剝落,仿佛曾供奉過天地神隻的聖殿,如今隻剩荒蕪與寂寥。他緩緩回眸,目光穿過塵煙,落在亂石堆中那柄半埋於土的斷劍上——劍身布滿裂痕,卻仍透出一絲不屈的寒芒,如同沉眠的英魂,靜待重見天日。他輕聲低語,聲音隨風飄散:“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重拾鋒芒,脫困而出。”
司婭立於隱藏陣法中央,衣袂微揚,神色沉靜如水。她守著這數百名幸存者,宛如護巢之鳳,不曾有絲毫懈怠。當看見秦潮與辰平安歸來,她緊繃的眉宇終於舒展,唇角浮起一抹如釋重負的淺笑。沒有片刻遲疑,她揮手示意眾人啟程,隨即與二人並肩而行,悄然離開了這片名為“淩天”的大界。
虛空之中,星辰稀疏,天地蒼茫。司婭環顧四周,眉頭微蹙,語氣帶著幾分不屑:“這淩天大界,貧瘠得如同枯骨,放眼望去,連片像樣的靈脈都尋不到,更彆提什麼天材地寶了。”
辰懶洋洋地倚在一旁,尾巴輕輕擺動,嗤笑道:“哼,那些老東西一個個躲在高天之上,縮頭如龜,好東西早被他們搜刮乾淨了,還能留給我們撿漏?”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語間夾雜著譏諷與不屑,仿佛在點評一座早已腐朽的舊王朝。
秦潮聽得搖頭失笑,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辰的腦袋。此刻的辰正借著陣法中的所見所聞,在司婭麵前繪聲繪色地吹噓自己如何縱橫古今、攪動乾坤,說得天花亂墜,火星四濺。這一巴掌打得他一個趔趄,龍鱗微顫,額角迸出幾點金色火花,像是怒意,又像是尷尬。
“行了,”秦潮挑眉,“你都複生多久了?瀟灑也瀟灑夠了,是時候該回去兌現當初的諾言了。”
辰一愣,龍瞳中閃過一絲茫然,撓了撓頭,仿佛在記憶深處翻找什麼。忽然,他猛地一拍腦門,龍爪落下時竟激起一圈漣漪般的能量波紋,劈啪作響。“哎呀!”他懊惱地低吼,“那群雜碎!差點把他們給忘了!還簽了契約,說好要帶他們重返人間的!”
話音未落,他已收斂嬉笑,神情肅然。隻見他仰首長嘯,聲震虛空,穿梭艦在他口中化作一道流光,被一口吞下,仿佛鯨吞星河。下一瞬,辰身軀暴漲,龍鱗熠熠,雙翼展開遮蔽星野,周身繚繞著混沌氣息,宛如從遠古蘇醒的巨神。他低喝一聲:“走!”便攜著秦潮與司婭,破開虛空,朝著人族疆域的方向疾馳而去——身後,是漸漸隱去的淩天殘影;前方,是烽火未熄的人間故土。
在宇宙聯盟鎮守的符岫此時看著前不久傳來的消息眉頭緊皺,作為人族現存年紀最大的氣者境之一,當初人選擇這方天地是有原因了,除了資源適中不會引起神族的覬覦外,還有一些隱秘之地藏著不小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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