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糧幾乎顆粒無收,持續的乾旱,什麼莊稼也辦法種了,隻能讓土地荒蕪著。蓋好了龍王廟,盼望著下場雨,那樣就能夠種點什麼,讓人們度過這個冬天了。
可是人們失望的發現,一滴雨都沒有,一茬一茬的莊稼都錯過了時令,最後眼看著種蕎麥的機會也要過去了。如果再不下雨,連冬小麥也種不上的話,明年的日子是沒法活人的。
比乾旱更可怕的是絕望,毫無辦法的人們,把希望寄托在了龍王廟的龍王身上,不斷的上供燒香磕頭。
雨,仍然一滴不下!
於是謠言開始滿天飛了:風水先生沒有真本事,沒把龍王請過來,光有龍王廟是沒用的。龍王廟蓋的太小了,龍王不樂意到這裡來。蓋龍王廟的錢,拿去修了水壩了,沒有蓋個大點的龍王廟,龍王不願意到這裡來……
老憨一向不太相信什麼神仙的,如果真的有什麼神仙,何必讓這人世間那麼多的疾苦呢。虔誠的人老憨見過,但是因為虔誠拜過神仙,就能過上好日子的人,老憨沒見過。那樣的事情隻存在傳說當中。
可是老憨受不了人們的謠言呀,龍王廟可是老憨修建的,謠言繼續這樣傳播下去,自己還真的難辦了。
關鍵時刻還是老鐵匠靠得住,老鐵匠看了一眼滿臉愁容的老憨,態度堅定的說道:“伐神取水吧!你沒得選擇了。”
老憨知道“伐神取水”是怎麼回事,不過是求雨的一種方式,不無擔心的說道:“那管個什麼用啊?要是再求不來雨可咋辦呢?”
老鐵匠笑了笑說道:“隻要你把伐神取水的事情做好了,再不下雨,那也和龍王廟沒關係了,也和你沒關係了,那就是這人世間的罪孽太重,不下雨那就是天罰了……”
老憨歎口氣說道:“我以前見過這種儀式,可我不知道這儀式怎麼進行下去,那燒紅的鐵鏵就真的不燙手?燒紅的鐵釺子穿過嘴,我倒是明白怎麼回事!”
老鐵匠讓老憨繼續說,老憨就繼續說道:“女人的耳垂上還能穿個眼兒,戴上漂亮的首飾呢,我一個大男人,燒紅的鐵釺子穿過嘴,我還是能辦到,何況燒紅的鐵釺子,看著很嚇人,但其實是消過毒的,既不會感染,更不會流太多的血,不怕疼就能做到……”
老鐵匠點了點頭,埋下頭整理自己手裡的豬皮:“你還是有些膽量的,彆人怎麼做的,我不知道,但我有我的辦法,你可以試一試,你很會做豬下貨,收拾豬蹄子的時候,會用火釺子燙那豬蹄子的縫隙,燙完了,裡麵的肉是熟的嗎?”
老憨搖頭說不熟,突然明白了什麼?疑惑的說道:“你是說,讓我用豬皮!”
老鐵匠點了點頭說道:“難道你真的用空手去接嗎?那燒紅的鐵鏵你真的接得住!我不知道彆人的方法是什麼,我的方法就是這個,把你的手上貼上豬皮,你小心一點還是可以辦到的。另外,你咬住筷子,說話試一試。”
老憨疑惑的拿過筷子說道:“說什麼?”
最後試了東海,西海,南海,北海,這四個詞,隻有西海這個詞,是咬著筷子閉著嘴能說得出來的,其他的三個詞需要張著嘴說,咬住筷子想說得清楚並不容易。
可是當說到龍王兩個字的時候,咬著筷子又說不清楚了,便試著說了“黑烏梢”三個字。這三個字咬著筷子也能說得非常清楚。
黑烏梢是一種蛇,傳說西海的龍王就是一條修煉成功的黑烏梢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