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憨拉走了幾車糧食,後來就沒在動過,把糧食儲存了起來,還說糧倉建的不夠好,農忙之後必須改建一下,也要好好的再擴大一些。
黃蘇氏問他為什麼?老憨笑著說:“那邊的幾個女人說這邊底子薄,先墊一點這邊的家底兒,這邊也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我看見你屋裡不但有織布機,紡織絲綢的機器也是齊全的,後山的坡地上,明年找人多種些柞樹,等柞樹長大了,多養一些柞蠶,村莊前麵的空地上蓋上一排房子,不能把自家的安危,寄托在土匪的那幾個保護費上,關鍵時刻還要靠自己莊子裡的人,把這些糧食多換一些棉花,你找一些婦人來,粗笨一些的,用軋花機軋籽棉,加工好的棉花好儲存的多,手巧一些的婦人,讓她們紡線織布,還得種些核桃樹,以後染布用……”
隱約覺得黃蘇氏看他的目光有些怪異,感覺出自己有些畫餅的嫌疑了,趕緊轉換話題說道:“前些日子被衙役抓走的那些人大多數罰了一點錢都放出來了,有幾個沒放出來的,我親自去做了擔保,把他們給撈出來了,他們現在都老實了,不敢再怎麼樣了。”
為了讓黃蘇氏安心一些,老憨繼續說道:“本來就沒什麼大罪,讓他們繼續再待在裡邊兒,耽誤了農時可就不好了,他們回來之後,沒耽誤收莊稼,麥收時節莊稼人最忙,既要收還要種……”
發現那黃蘇氏還在愣愣的看著他,忍不住問道:“你這樣看我乾嘛,怪怪的!”
黃蘇氏說道:“我終於知道,那邊的6個女人為什麼這麼聽話了,原來你真的是一個會計劃著過日子的好男人。”
老憨有些尷尬的說道:“她們是挺聽話的,挺好的……”
老憨不擅長和這女人說這麼八卦的事情,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彆處去忙活自己的了,剩下黃蘇氏在那裡發呆。
黃蘇氏喃喃的說道:“這樣的好男人不多,卻讓我遇到了一個,以前還是我的仇家,現在就在我身邊,卻沒有我的份兒,老天爺真會捉弄人……”
當年算卦的說自己是富貴命,卻會一生坎坷,過得很苦,富貴命怎麼會苦呢?現在看來自家的命還真的是很苦。
自己想了這個辦法,保住了一份家業,還是不錯的,把孩子養大就行了。
可是最近好像不太對勁兒了,這個老憨和自己原來的老爺明顯不是一樣的人。
自己的老爺想的是,怎麼才能不拘於人下,怎樣才能比彆人都強。
老憨想的卻是,怎麼發展自己,壯大自己,讓自己的家族穩固起來,發展起來。
看著好像差不多,都是為了讓自己的家強大起來,但實際上差彆居然這麼大。
老憨不想著害彆人,卻一直想著保護自家人,原來他在村莊前麵蓋的那一排房子是為了預防土匪,保護自己人的。
他真的要在這個莊子前麵也蓋那麼一排房子嗎?那他是為了保護誰?
肯定不是保護自己,是為了保護那個綠珠?綠珠不如自己出身好的,難道這個丫頭的命比自己的好?
想到這裡,黃蘇氏心裡有些不平衡,我才是這個家裡的正妻,那個丫頭不過是個小妾。
可惜這個家的老爺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那個小妾也成了老憨的外室,那個老憨保護自己的外室是應該的,那這個綠珠丫頭真的比自己命好了?這太不公平了!
他真的要在後山坡種柞樹?種核桃樹?看來是真的,這個老憨一來到這裡,就讓人在他的村子後麵種了好多的樹,那時候他還是一個普通的郎中,就靠那些樹占了很大一片的地方,後來那片地方也都成了他家的了。
這個混蛋怎麼這麼有心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