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酒作坊是建起來了,也順利運行起來了,但卻一時產不了效益,新釀的酒並不好喝,辛辣味太重,必須要存一段時間。
但老憨不怕的這些的,以他現在的財力,幾年不賣一點新酒都沒問題的。
而且隻要釀酒作坊運轉正常,老憨就敢大量的收購地瓜乾,這東西在平常的年景不值錢,一到災荒年卻都搶著要。
高粱也是一樣的道理,這種在貧瘠土地上都能長的古老的莊稼,生命力是很旺盛的。種不了玉米的鹽堿地裡,都可以種高粱的。
但是高粱這種東西,從古到今都是粗糧雜糧一類的,平常的年月,一樣賣不上錢的。
在豐收的年景裡主要的作用就是釀酒,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做飼料。
收購這兩樣東西,根本賺不了錢的,除非遇到了災荒年,手裡正好有存貨。
現在好了,平常的年景裡,這兩樣東西可以變成酒,賣個好價錢了。完全可以多購買一些,儲存起來。
要是遇到災荒年,自己手裡就一定會有很多的地瓜乾和高粱,要是不賺錢,那還成了怪事呢。
今年真是個豐收年呀,夏糧收的不錯,秋莊稼居然也長得不錯,就連海邊的鹽都豐收了,官鹽的價格也降了一些。
這樣反而讓老憨心裡不太有底兒了,在牛棚裡和陸老三聊天,說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陸老三也是一樣的觀點:“我這一輩子遇見過大豐收,可每次大豐收不幾年的時間就有一次大饑荒,這都是鐵定了的!”
老憨也隻能歎口氣說道:“就是不知道那大饑荒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饑荒。”
陸老三卻說道:“啥饑荒也都死人。”
陸老三這個人聊天是真的不行,除了和他聊點莊稼的時候,他能多說幾句話,彆的事情真和他聊不下去。
於是兩個人又像以往的日子那樣,默默的抽煙,靜靜的看牲口咀嚼草料。
老憨也曾經和老官聊天的時候,提起過自己的這個想法。
老官說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這是一定的,什麼時候鬨饑荒,隻有老天爺能知道,我們要是能知道什麼時候鬨饑荒,那饑荒就不可怕了,人也不會對神靈有那麼大的敬畏之心了……”
話題一轉,卻又笑著對老憨說:“聰明人都不盼望著大富大貴,隻盼望著小災小難。今年明顯是個豐年,卻讓你忐忑不安了,你還真的是個很有悟性的人呢……”
和這個老官哥哥聊天,老憨永遠掌握不了話題的主動權。
鹹菜果然像老憨想象的那樣,賣的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