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雨點突然小了,小孩子說了一句:“娘,雨停了,我去告訴他們,我爹回來了!”
女人趕緊對孩子喊道:“雨還沒停呢!你乾什麼去!唉,這孩子,你快回來……”
小孩子哪裡肯聽?手裡拿著風車撒腿就跑出去了,女人想要去追,可家裡還有個外人在,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追出去。
回到屋裡,卻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男人安慰道:“大嫂不必傷心了,或許大哥這幾天就能回來呢!”
女人搖搖頭說道:“回不來了,他被土匪打死了,死在了離家20裡的地方,我親自找人把他埋的,孩子小,沒敢讓他知道。”
看到女人一臉哀傷,亦魁不知所措起來,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嫂子是個好女人,長得也好看,再找個好男人嫁一次也就是了。”
和人家第一次見麵就這樣說話,實際上是很唐突的。
女人卻不覺得有什麼,歎口氣說道:“家裡沒了男人,唉,怎麼說呢?總是有不三不四的男人來這裡找事,有個甲長的侄子非要說娶我,可他分明是個地痞無賴,不想著怎麼好好種莊稼過日子,這樣的男人怎麼靠得住呢?可我推脫了,我說守孝百日之後才能考慮嫁人的事,再過幾日就到日子了,但願他不會糾纏下去了吧……”
聽女人輕聲細語的訴說這些,男人想安慰幾句,卻不知道說什麼。
雨沒有下起來,小男孩卻回來了,後麵還跟著一個獐頭鼠目的男人,還沒進門兒,小男孩就喊道:“娘,我說我爹回來了,這壞人不信,非要來看看……”
女人一把把孩子摟到懷裡說道:“不要這樣說話,娘不是教過你嗎……”
小男孩卻滿不在乎的說的:“他就是壞人,老欺負我們,爹回來了,不怕了,爹會收拾他的!”
那獐頭鼠目的男人走進屋來,看了一眼亦魁,隻是哼了一聲,卻轉頭對女人說道:“你這小娘們想男人想瘋了吧!是個挑貨郎,你就往家裡領。早說過了,我會要你的,你卻非要等到百日之後,早說你想男人了,哪一天不行啊……”
亦魁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孤兒寡母的日子過得真不容易,這人欺負起他們娘倆來都不避人了嗎?
看到那獐頭鼠目的男人梗著脖子又端詳自己,還是習慣性的抱拳說道:“在下做挑貨郎的小生意,走街串巷混口飯吃,碰巧下雨了……”
誰知那獐頭鼠目的,男人把嘴一咧,大咧咧的說道:“你個王八爬開,彆在這裡礙事兒,這裡邊有多少便宜也沒你的事兒,聽清了沒有,馬上滾出去……”
嘴裡一邊不乾不淨的罵著,一隻手抬起來還強硬的指著亦魁的鼻子。
亦魁頓時大怒,想也沒想,一把薅住他的手脖子,另一隻手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
那人頓時喘不過氣來,還沒反應過來。那隻被抓住的胳膊向後一擰,順帶著往外一扯,頓時把膀子給扯得脫了臼。
屁股上又狠狠踹了一腳,居然把他踢到了屋外的泥地裡,掙紮了一會兒才爬起來。惡狠狠的說道:“你等著……”
亦魁又要過去揍他,那人知道自己不是對手,趕緊爬起來就跑。聽到後麵小孩子高興地拍著手喊道:“好啊好啊,打的好啊……”
女人趕緊把蹦跳著的孩子摟過來,對亦魁說道:“你闖禍了,他就是那個甲長的侄子,回去肯定叫人的,你快點走吧,不然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