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亦山問道:“爹,我救了很多人,是不是?”
老憨很肯定的回答:“是的,你做的非常不錯,《肘後方》就是要求這麼處理的,被你治過的那些人不會得病了!”
亦山的情緒終於好了起來。
良久之後又問道:“那個女人和兩個孩子怎麼辦呀!我讓那個男人清醒了一會兒,卻沒想到他會說那樣的話……”
老憨打斷他的話說道:“不說那樣的話,還能說什麼話呢?再說了,這已經不是我們大夫可以管的事情了,當時屋裡隻有我們兩個外人,我們不說,彆人不知道說的什麼,就看那個女人自己怎麼做了……”
老憨還是非常喜歡兒子問這個問題的,他隻要是問這樣的問題,就證明他已經從生死關走出來了。
所以老憨儘量說的詳細一些,東拉西扯,多說一些,讓兒子不再糾纏那些生死的問題。
要想當一個好大夫,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必須要過生死關的,不可能不麵對生死的問題。
自己的另外幾個兒子,就是因為過不了這一關才放棄了。
那一年母驢要生一頭騾駒子,結果難產了,根本生不下來。
老憨讓孩子們把母驢殺了,把小騾駒子掏出來,那一次孩子們照做了,卻有幾個孩子放棄了當大夫,他們沒能熬過那個生死關。
殺一命救一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總不能沒人管吧!讓母驢疼死,讓小騾駒子憋死嗎?
都說當大夫的手狠,彆人胳膊的骨頭斷了,拉住胳膊接骨頭的時候,疼的病人撕心裂肺的喊叫,當大夫的也不能鬆手,該拉還要拉,該拽還要拽,手不狠能行嗎?
做一個好大夫,哪有那麼容易呀!
自己這些年,隻教出來了兩個自己的孩子,彆的孩子隻學了一些藥理,有的隻學了接骨,正骨。這根本就不夠大夫的資格。
所以老憨對這兩個孩子還是非常珍惜的,總需要有兩個合格的大夫,來繼承這個醫館才行。
而且老憨還知道一件事情,這一次瘋狗病的事情,很可能還沒有完事兒,到時候看兒子怎麼處理吧!
果然過了幾天,有人又急匆匆地找來了,說是有人犯病了,是那一家周圍的人。
父子兩個又趕緊去了,到地方一看情況,差點給氣樂了。
有幾個人被綁在椅子上,不斷的掙紮著,有兩個還在模仿狗的叫喚聲,真像是得了狂犬病的樣子。
可是過去用手一摸,一點兒都不發燒,而且也一點兒都不怕風,不怕光,也不怕水,這根本就不可能是狂犬病。
有人還跑過來說道:“是不是那天那一家給傳染的呀!這種病可太可怕了,是不是他們身上有傷口沒找到啊!所以當時沒有治療,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根本就是害怕了,嚇的!這些人得的根本不是狂犬病,而是心病。
亦山表情自然,語氣輕鬆地說道:“現在的症狀,根本沒到那種無藥可治的程度,治起來很容易的。”
大家一聽亦山這麼說,居然放心了大半兒。
亦山讓人在院子裡,用白灰畫了一個大圈兒,讓那些人待在大圈裡,不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