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弋不得不防上一手,畢竟幾百年後有個姓趙的在這個問題上可是上演了一出流傳千古的名場麵,他怎麼能不擔心。
不過這些事他不可能和劉辯說,找劉辯來更不是商量這些事的,便不再多言,說道:“此次招你來主要是為了一件事,我向在司隸推行改田為桑之法,你覺得如何?”
“殿下,此事你下令,我執行便好,臣的意見……”對於王弋中央的政令,劉辯不甚了解,不敢輕易插手。
“讓你說你就說。”
“殿下,司隸確實適合桑樹種植,但司隸乃是京畿重地,土地應以產糧為主。一來可以供養京師,京師之中都是達官顯貴,不會整日與陳糧為伍,可以省去許多開銷。
二來屯糧方便,萬一出了變故,有糧在手,民心穩定。”劉辯顯然是做過民生功課的,所提的建議都非常關鍵,十分有針對性。
王弋聽完後思索片刻,說道:“再過幾年,民眾衣物就不再以絲、麻為主了,會有一種新的材料取代它們。也不能說取代,是可以和它們形成競爭,五到十年之內應該就能推廣到整個河北和中原。近前來。”
王弋招了招手,在桌案上攤開地圖指給劉辯說:“你看這三處,日後將不再是縣,我將以市命名,三地的主要職能也是以經貿為主。以此三弟為節點,將會串聯起整個河北、中原的商貿網絡。司隸隻種田是不行的。”
“殿下……”劉辯指向一點,說道,“殿下,您若將陳留委以重任,陳留將在短時間內聚積起大量財富,陳留又臨近洛陽,隻有一關之隔。若司隸不以產糧為主,他日陳留有錢有糧,會出亂子的!”
“哈哈哈……這正是我想在司隸改田為桑的原因之一。陳留隻能有錢,不能有糧。”
“可是您在陳留興修水利,陳留周邊又有大量熟地,不能荒廢了啊?”
“土地從來不缺,隻要給予百姓合適的政策,開荒不是什麼難事。有了人才有家,有了家才有村,村子多了就會形成縣。”
“您的意思是……通路?”劉辯有些明白王弋的意思了,但隻明白了一點。
王弋點點頭道:“沒錯,交通很重要。陳留的糧食絕大多數將由洛陽承擔,洛陽會修建數個糧倉維持糧食運轉。司隸平日產的糧自給自足就行,存糧將由河北負責。”
這麼一說,劉辯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糧食隻是王弋遏製陳留的手段,交通才是王弋控製陳留的方法。
若按照王弋的計劃,陳留將變得非常大,而以陳留為中心,將會有無數條路輻射到周邊縣城,屆時若真要有人敢在陳留造次,守都守不過來。
隻是……
劉辯沉思良久,想明白其中一些關結後又問:“殿下,這與司隸種不種糧……關係不大吧?”
“關係很大。想要讓商貿繁榮,隻有商人是不夠的,還要有貨物。隻有貨物距離交易的地方足夠近,利益才能足夠多,價格才能足夠低。衣食住行與百姓生計休戚相關,有些東西自然是越便宜越好。”王弋給劉辯捋順了一下商人、貨物和民生之間的關係。
劉辯對此非常認同,但讓他閉嘴的原因並不是王弋的話,而是王弋的動作。
他敏銳地觀察道王弋雖然在和他解釋,手卻一直點在長安附近,看似是說話時不經意的動作,可動作也是有自己語言的。
不提這次王弋為了打呂布準備了多長時間,單單交戰就耗費了好幾個月,其中最關鍵的原因就是三城這個棘手的問題。
劉辯再怎麼說也是一郡太守,有些事他多少還是知道的,要是再出現一個像三城那樣的攻守同盟,萬一還出現在京畿附近,那才是天大的麻煩。
他瞬間便理解了王弋的意思,沉聲道:“殿下放心,此事臣一定按照旨意去辦,絕不會出任何亂子。”
王弋見劉辯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心情頓時舒暢了不少,笑道:“有什麼困難你提出來便是,我一並為你解決。”
王弋本是隨意客套,哪知劉辯還真張了嘴,隻是說的倒不是這件事。
“殿下。”劉辯行了一禮,低聲說,“臣確實有些疑惑。”
“講。”
“臣實在是不解,您為何要出手對付那劉景升呢?”
“劉太守,此事可在你的職責範圍之內嗎?”王弋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