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點燃房舍,房舍融化冰雪。
太史慈率領著士卒在村落中謹慎地搜索,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士卒們在他的命令下分作小隊四處查探,有的直接將房舍推倒,直接在廢墟中翻找起來。
顯然,太史慈也同樣擔心這裡會有密道密室之類的存在,不過在找到密室之前,一個從未想過的情況忽然出現在眼前。
“將軍。”一名士卒急匆匆跑了過來,見到太史慈後趕忙行禮道,“我等……發現了一些……事物,不知該如何講述,請您親自前去查驗吧。”
“前方引路。”
太史慈聞言一頭霧水,卻還是跟隨著士卒來到了所謂“不知如何講述”的地方,而出現在眼前的情景竟讓他這個從屍山血海中一路走來的將軍都有些後背發涼。
隻聽士卒指著他們的發現向太史慈介紹道:“將軍,我等順著焦糊味一路而來,在此處發現了賊人囤積糧草的地方。
起初我等還在好奇賊人為何會有如此多的肉食,直到有個弟兄被一旁突出的骨頭絆倒,我等掃開積雪後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個骸骨坑,坑中儘是獸類白骨。
卑職等人自是不會對白骨恐懼,但是……您看這個,這……應該不是獸類的……吧?”
說著,士卒指向了地麵上一截斷肢,從上麵連接的半個手掌來看,這條斷肢就是一條人的手臂。
其實,眼前的場景根本不需要士卒介紹,因為已經有士卒將骸骨坑裡麵的白骨清理出來了一些,而那一層圓滾滾的骷髏頭早已映入了太史慈的眼簾。
他當然不會因為區區上百骷髏頭而感到恐慌,但是做為知道內情的人,他感覺此地的一切可能和他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所謂的糧草堆積或許根本就不是糧草,眼前這個大坑更不是什麼埋骨之地……
“搜!這裡一定有暗道密室,給本將軍找出來。”
太史慈的眼神陡然變得無比淩厲,他不信鬼神直說,也不在意王弋信不信,可是他擔心他不相信不代表沒有。
萬一真有所謂的邪術,那麼按照此地死屍的規模,賊人所圖之事一定不小!
所有人在他的嚴令之下行動更加迅速認真,而片刻之後士卒在骸骨坑下挖出的一口貼滿了黃符,被繩子牢牢捆縛的棺材更是讓他感到惴惴不安。
“打開!”太史慈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下令。
士卒用刀劍將棺材撬開,發現裡麵並沒有什麼恐怖之物,隻是些許瓦片和木頭而已。
太史慈雖然推斷出這處看似是村莊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個祭祀場所,可他對祭祀一竅不通,根本不明白這些東西是什麼。
就在他疑惑之際,一名士卒忽然跑過來彙報:“將軍,我等有所發現。”
“找到密道了?”
“沒有。不過卑職找到了一條奇怪的小路。”士卒搖了搖頭,指向北方。
那個方向正是他們進攻的方向,那裡地形開闊,太史慈見狀不悅道:“小路?會不會是進村之路?”
“不不不。”士卒趕忙辯解,“那條小路是卑職無意間發現的,像是一條獸徑,可是村子哪有修在獸徑上麵的?卑職也是見弟兄們沒有發現,才鬥膽前來稟報。”
太史慈聞言沉默了片刻,吩咐士卒們繼續搜索,自己則跟著那名士卒來到獸徑之前,並向天上放了一枚響箭。
不多時,張通便帶著一個五人的親衛小隊趕了過來,太史慈見到他後說道:“隨某去探上一探。”
“將軍,讓某來在前探路吧。”
眾人沒走兩步,有一人忽然開口。
這個小隊正是張通派去抓人的小隊,而開口之人則是藥死了猞猁群的那位。
此人名叫孫群,據他所說自己是個沒有身份的野人,被山中獸群養大,又被采藥的醫師領回家中教導。
孫群一手野路子醫術救人實在是上不得台麵,基本上就是治好了頭疼卻腳疼,治好了腳疼卻頭疼的水平,一眾親衛都覺得他是在吹牛,不過他對各種獸類確實十分了解。
孫群一眼便看出眼前這是條獸徑,他掃去周遭積雪,麵色凝重地說:“將軍,這條小徑乃是猛獸狩獵時候踏出的,我等還是要小心謹慎才是。”
“會不會是那個猞猁踏出的?”張通立即提示。
孫群卻搖頭道:“不會。豢養猛獸的人是不會讓猛獸外出捕獵的,激發了猛獸的野性就管不住了。說來奇怪,此處竟然有人豢養了大批的猞猁,怎麼還會有猛獸出沒?村子也不像是剛剛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