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境的……第一步？”
原本想探聽菩提古祖有何打算，卻未曾料想，這話讓蕭飛徹底愣住了。
“喂，老頭，我沒聽錯吧？我還隻是個未曾曆劫的凡人呢！現在你要我考慮超越神境，觸及聖境之事？”
“聖者的資質，從不取決於此刻的修為層次；”菩提古祖撫須而笑，“若修行者的努力程度決定其境界高度，那麼努力的極限便止於神境。如不具備成聖之資，即使耗儘一生，也無法攀登巔峰，俯瞰群山。”
聽著古祖的話語，蕭飛仿佛能看到那宏偉的畫麵。
“可是，我……”
蕭飛依舊難以置信，彆說聖者，就算接近聖者一步的半聖，世間也屈指可數。若能躋身其中，他已心懷“感激”。
若是回到初次相識的時刻，初出茅廬的他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但現在，曆儘千帆的蕭飛，再提及當初的信念，已不再輕言。
並非他缺乏成為神聖賢者的信念，而是他已洞悉，神聖賢者這四個字承載著何等沉重的使命，無法輕易地從舌尖滑落。
"如何，難道你不信老夫這位聖賢的眼光嗎？"
菩提古祖仿佛能透視蕭飛的靈魂，含笑詢問。
"我一直困惑，為何您這位長者始終堅信，相信我能助您實現顛覆三界的偉大願景？連我自己都不敢夢想至此。"
蕭飛眼神憂鬱，皺眉輕聲問道。
"小子，你以為老夫自始至終隻會盲目信你嗎？嗬嗬嗬……這倒是個有趣的誤會。"
菩提古祖朗聲笑道。
感受到老祖的調侃，蕭飛略感不服，反駁道："那又怎樣？"
"最初信任你，是給予你力量，防止你在追尋途中隕落；後來信任你，因為你成了老夫實現夢境的唯一橋梁；現在信任你，因為你的作為真的出乎老夫意料。"
古祖言語間，嘴角始終掛著深意的微笑。
不遠處，背對二人的雲雀本尊，纖細身軀微微顫動，仿佛也正在聆聽這一切。
"小子，你要記住，世間從未有過無條件的信任，所有信任都基於平等的交換，你我也不例外；"
"你我間的信賴，是一場博弈，隻不過這場博弈摻雜了濃厚的情感紐帶。"
菩提古祖毫不避諱，直言不諱。
沒錯，世上哪有無代價的信任呢？那些看似無私的付出，其實也讓付出者收獲了無法以物質衡量的價值。
比如各種複雜的情感，尊重或是聲譽，抑或僅是內心的安寧。
"……老家夥，你這麼一說，不知為何，我反而有些安心了。"
蕭飛誠實地說道。
"哈哈哈，是嗎？也是……還有什麼比共同的利益更能維係牢固的關係呢？隻要你我有共同的願景，我們便是永恒的盟友，充滿人情味的盟友。"
說到此處，菩提古祖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狡黠的語調。
蕭飛沒有多言，隻報以釋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