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瑛流光綻放之後,以鴻璐為中心,周遭的一切都變了,滿地的猩紅。
鴻園的每一寸土地在神瑛光彩之下都變成了血紅,這種光彩掠過整座鴻園,猩紅遍布。
正在交戰的收尾人、幫派、世界之翼成員、鴻園的保衛者們……
沒有一個人身上不是猩紅的,哪怕是罪人們,哪怕是但丁,哪怕是賈丘,區彆隻是他們身上猩紅的顏色或淡或深。
謝瓦是所有人中的例外,她在所有人都染上猩紅之後,仍舊保留了自己的顏色。
而賈母……她身上的猩紅已經到了堪稱“濃稠”的程度,在她身上蠕動著的猩紅光芒,甚至有著六位仙人以及仙皇蟲的身影。
而鴻璐,已經不知何時換成了一身青色的衣袍。
謝瓦自覺回到但丁體內,在漫天的猩紅之中,鴻璐是唯一一個身上潔白無瑕的人。
他即站在鴻園的大地之上,又仿佛站在高天之中。
“黛玉,惜春。”他輕聲開口,“他們因我而喜,黛玉喜歡與我玩耍,惜春喜歡與我一同度過了數個沒有其他家人參與的生日。”
“奶奶,寶釵。她們因我而樂,寶釵勒我之外,我所表現出來的一切,而奶奶是從我的身上尋到仙人之樂。”
“賈環哥哥,薛蟠。賈環哥哥怒我無為,無法拯救他的弟弟,薛蟠怒我不能,最終墮落這般模樣。”
“襲人,孔丘哥……我哀於襲人的人性因我被奪,哀於坐視孔家被滅卻無法為孔丘哥做些什麼……”
“我所愛,是鴻園,是巴士。雖然鴻園可能不算是什麼好地方,但它依舊是我的家,即使兄弟姐妹們對我……他們依舊是我所愛的家人。正如我愛著的,巴士上的家人們。”
“我所憎之物……便為仙人,即使他們給予我多般關愛,諸多特權,但這也不是我不去憎他們以看著彆人的悲劇苦難為樂的理由。”
“我之欲望……曾經,也隻是能和黛玉,和賈環,一起玩耍而已。”
“我將我的情感全部埋葬,封閉我的內心,隻能以笑容來回應他人的期許……”
他舉起手上的關刀。
“這份枷鎖,將由我親自打破。”
他轉身,朝著某個不存在的虛無砍上一刀。
但他刀刃所劃過之處,似乎確實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被他所埋葬的過往,那些情感,衝破了心靈的枷鎖,化作一道洶湧的洪流,自上而下,又或者自下而上,洗刷著賈母身上的猩紅。
賈寶玉,個人ego,〖太虛幻境〗。
仙人們的虛影在洪流中掙紮,仙皇蟲的虛影在洪流中消散,賈母的力量與手段毫無作用,這些屬於仙人的部分,從她身上脫離。
“嗬嗬。果然有一出好戲等著我看呢,見慣了血淚與哀嚎,偶爾換換口味倒也不錯。”優雅的女人緩步而來,她看著賈母在情感的洪流之下變回人類的形態,變成一個無助的老人。
“我早就說過了,你自以為能夠召來首腦,是傲慢之舉。”女人慵懶的坐在廢墟之上,她身邊的兩位腦葉公司員工,一個端著茶壺,另外一個人將茶杯茶碟遞到她的手上。
女人端起紅茶,細細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