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義慘叫著,一臉害怕地看著胡子嫿,連連後退。
我也看愣住了。
之前我知道,胡子嫿對付陰魂厲鬼,很厲害,可沒想到,她麵對活人下手也這麼猛,之前我夜裡開玩笑說,我可能會欺負她,她說我欺負不了,子嫿誠不欺我,她說那話是真的。
一時間。
除了秦義在慘叫之外,柴油機船那邊的其他人,全都看呆了。
他們誰也沒想到,胡子嫿這樣一個,看起來內向柔弱的女子,下手居然這麼狠!
朱八也站在這邊船頭,看著胡子嫿,挪不動步子了。
胡子嫿走到了我旁邊,把我給扶了起來。
“十三,沒事吧?”
我站了起來,微微點頭。
“沒事。”
“就是白剛,剛才跌入了水裡,現在,恐怕已經被刮進了河婆窟。”
撈屍人人稱水鬼,這稱號都不是白給的,雖然白剛被卷入了暗流之中,說實話,我的內心之中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
胡子嫿對此,倒是沒什麼反應。
隨即,我又問她。
“子嫿,你剛才站在船頭不動,咋了?”
胡子嫿卻並未回答我這個問題,旁邊那慘叫著的秦義,把衣服給撕下來,將他胳膊上的傷口給硬生生的纏了起來,緊接著,他又撿起地上的匕首,衝著我和胡子嫿這邊,撲了過來!
“臭娘們兒,敢剁我一隻手,我要了你的命!”
秦義怒吼著,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陰狠。
然而。
胡子嫿二話不說,手裡邊的鬼頭刀嗖的一聲,便甩了出去!
秦義衝向我們這邊撲過來的步子,也隻是邁出來了幾步,忽然就停了下來,鬼頭刀從胡子嫿這邊離手,下一秒,就釘在了後邊的船尾!
細看,鬼頭刀上,沾染了不少鮮血。
釘在船尾的時候,那刀上的血珠子,還在順著刀身往下流。
秦義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低頭,看了一眼他自己的胸膛。
那正心口的位置,留下了一個長長的血洞,鮮血把他的衣服給暈染了一大片,他背後背著的那個過癮篩上,也被劈出了一個大洞。
忽然,秦義的身體,一個搖晃,口鼻之中有鮮血往外湧出。
那壞掉的過陰篩,哐當一聲,掉在了船板上。
緊跟著。
便是撲通一聲!
秦義一頭就栽在了船板上,沒了動靜。
看清楚這些,我才明白,剛才胡子嫿甩出去的那一刀,並不是從秦義的身旁掠過,而是直接從他的胸口處穿了過去,又釘在了船上!
這……這得多大的力道啊?
雖然人的身體,相對來說是比較脆弱的,但是,想要這樣直接突破前後肋骨和脊椎的阻擋,一刀貫穿,還讓刀釘在了船板上,這手段,是人能做出來的嗎?
說真的,胡子嫿的本事,真的再次刷新了我的認知。
此時此刻。
兩艘船上的空氣,仿佛全都凝固了。
柴油機船上那些原本在看熱鬨,嬉笑不止的人,從看到秦義的斷臂開始,到現在又看到秦義被乾掉,一個個早就已經收起了那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臉色,一陣驚慌。
他們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
無塵道長打坐在船板上,倒是把眼睛緊緊地閉了起來,就像是沒有看到這邊發生的事情似的。
站在胡子嫿的旁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都感覺,她的身上,仿佛散發著一股陰寒可怕的氣息,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朱八站在船頭那邊,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想來,他也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女子。
胡子嫿非常平靜地走到秦義的身旁,停下腳步,然後,又走到船尾將鬼頭刀,給拔了下來,刀上的那些鮮血,已經順著血槽消失了。
仿佛被那把鬼頭刀,給吸收了一樣。
她抬手,撫摸了一下,感覺到刀上沒了鮮血,便拿著鬼頭刀,還給了我。
我接過鬼頭刀的那一刻,心中忍不住,怦怦直跳。
而胡子嫿把刀給我,她自己則再次走到秦義的屍體旁,抓著秦義的一條腿,拖到船邊,一甩,就給丟進了水裡。
船上隻留下了一灘血。
不過,子嫿很快就找到,船尾那邊放著的一個小盆子。
拿起來,她蹲在船邊,從河裡邊舀了一些水,將船板上的血,給清洗了一下。連續清洗了大約兩三遍,她伸手,在船板上摸了摸,聞了聞,似乎覺得沒有任何問題了,才停了下來。
殺人,拋屍,處理現場。
子嫿雖然被蒙著雙眼,但她做出來,卻是非同一般的輕車熟路。
我怎麼感覺,她好像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