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老猴子反問道。
“......”
老猴子可不理會墨殤拒不拒絕，將其中一個桃子塞到墨殤的手上後，便杵著拐杖走向前方的階梯。
墨殤見狀連忙跟了上去，然後陪同老猴子坐在階梯上。
老猴子用力咬了一口桃子，嚼了兩下，誇讚道：“嗯~今年的桃子水特彆多，特彆甜，不錯不錯！”
墨殤也跟著咬了一口手中的桃子，確實如老猴子所說，特彆的好吃。
“小娃子，那個癡情的牛小子和那個武癡雞小子可還好？”老猴子突然問道。
墨殤愣了一下，細細回味了一下老猴子的話後反問道：“前輩，你說的可是七層的聖獸，牛魃前輩和雞霸王前輩？”
“自然是他們兩個。你身上有牛小子留下的印記和氣息，你剛到這裡，老夫就感應到了。”
聞言，墨殤立馬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輕聲道：“難怪我進入到聖墟之後，就感覺到手臂上的金圈在發燙，原來是與前輩您發生共鳴了......”
“牛小子能在你身上留下這樣的印記和氣息，足以證明他對你的信任和期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不僅僅是他，下元世界的幾個聖獸，都在推薦你做這三元九層世界的界主吧？”
墨殤沒想到老猴子竟一下子就說到了點子上，趕忙起身拱手道：“前輩，晚輩雖有鴻鵠之誌，過去的幾位聖獸前輩也十分看好我。但是，界主這個職位背負的東西實在太沉重，我怕自己承擔不起。”
老猴子頭也不抬，一邊啃著桃子一邊道：“是怕自己承擔不起，還是怕死？”
“都怕......”
墨殤的話音還沒落下，一道震耳發聵的聲音在整個聖墟響起：“什麼都怕，還敢來此送死，真不知那頭傻牛看中你哪一點。”
緊接著，一條龐然巨龍從一處水潭中一躍而出，在空中俯瞰著墨殤。
巨龍全身銀白，龍鱗閃爍著冰冷的光澤，它的雙眸中滿是不屑與輕蔑。
隨著巨龍的出現，周圍一切景象都放慢了速度，仿佛時間被拖慢了半拍。
就連墨殤自己，此刻動作沒有先前那麼流暢，遲緩了許多。
“這是......領域！”墨殤震驚道。
老猴子緩緩起身，似乎不受領域的影響，對巨龍道：“銀龍，這小娃子怎麼說也是牛小子他們計選中的人，先不要動手。”
經老猴子那麼一說，巨龍這才收去領域，一切回歸正常。
墨殤舒了一口氣，向老侯拱手道：“多謝前輩替我解圍。”
老猴子擺了擺手，繼續坐回到台階上說道：“小娃子，跟老夫細細說說看，為何不想當界主。”
墨殤低頭沉思良久，回道：“晚輩出身在火國普通的一個家族，自幼父親離世，母親離家，全是阿叔將我一手帶大。在我十五歲的那年，我經曆了生死，經曆失去，經曆了許多本不該我承受的事情。就在我感到困惑悲苦之際，阿叔教會了我什麼是選擇，什麼是責任，什麼是守護。從那時候起，我就決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去選擇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去挑起屬於我自己承擔的責任，去守護值得自己守護的人。”
“後來隨著自己的一路成長，我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勢力，也有了能夠承擔起守護這些人的力量。但是，三元九層世界很大，各種未知的危險層出不窮。在麵對這些危險的同時，我不僅要守護他們，還要守護自己。一旦我如殘花一樣隕落，我將無法守護這些值得我珍惜的人。界主一職，可不是管理一個宗門和一個家族那麼簡單，他要肩負著整個三元九層世界所有生命的信任和安危，以為我目前的能力，相差千裡萬裡。何況，天下人之命，又為何要讓我獨自一人承擔......”
老猴子聽完，緩緩點頭，又咬了一口桃子，說道：“小娃子，你這番話倒是實在，也確實是你的真心話。不過，你可知這三元九層世界若沒有一位強大的界主，將會陷入怎樣的混亂？到那時，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護得住你想守護的人？”
墨殤望了一眼周圍的景色，惆悵道：“此事我又怎麼可能沒有想過，隻是這天地之間，我隻想抓住我能抓住的，守護好我能夠守護的。至於其他，讓風隨風，花隨風落，順應萬變。”
“好一個讓風隨風，花隨風落，順應萬變。小娃子，若我告訴你所有的風並非自然而來，所有的花也都並非因風而落，這乾坤萬變也並非無故而變，你還會如現在這般作想麼？”老猴子突然嚴肅問道。
墨殤沉默片刻，想不出老猴子想要表達的意思，回應道：“還請前輩指點迷津！”
隻見老猴子一抬手，手中出現一顆石子，朝著前方的水潭扔了過去。
“咚！”水潭蕩起道道波紋。
“小娃子，你剛剛看到了什麼？”老猴子問。
“我看到前輩您扔了一顆石子出去，石子落入水潭後蕩起水紋。”墨殤應。
老猴子點頭，又問：“如果你是水裡的魚兒，又看到了什麼？”
“看到石子落入水潭。”
“然後呢？”
“魚兒受到驚嚇，往彆處遊去......”突然，墨殤意識到了什麼，驚訝地看著老猴子：“前輩，您的意思是說萬物變動皆有因由，就像這水潭一樣。水潭原本平靜如常，若不是您為我解惑，您不會扔出石子，水潭也不會蕩起波紋，水潭裡的魚兒更會逃走。這一切的連鎖反應，隻是因為我的一句話！”
“孺子可教也。不過，你隻對了一半。”
“這......還請前輩繼續指點。”
老猴子用拐杖敲了敲地麵，問道：“此處是何處？”
“武王聖墟。”
“老夫又是誰？”
“掌管此處的聖獸。”
“而我們聖獸的使命是什麼？”
“守護聖柱，選拔人才......”話到這裡，墨殤眼睛一亮，激動道：“您的意思是說，水潭出現變動，並非完全是我的原因，也有您的原因！”
老猴子點點頭：“不錯，你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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