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出塵走到城主的雲輦旁,拱手拜見。
“海神使韓青石,參見城主大人。”
尋聲望過來的,除了城主,還有城主義子馮長風,大管家也在此列。
“為何隻有你一人?”
城主見那王剛不在,眉頭一皺。
“王道友突然有事,早已離開了飛星城,她特此拜托在下向城主致歉。”
“開什麼玩笑!身為海神使,竟然臨時退出,如此這般兒戲,成何體統?”
城主還未說什麼,一旁的大管家已經開始吹胡子瞪眼睛了。
“在下與那王道友隻是露水之交,她的去留,在下亦無法左右,大人若覺得不妥,大可去追擊問個明白。”
李出塵將事情摘得乾乾淨淨,反正爽約的不是自己,丟麵子的也不是自己。
“無妨,有小友一人便可,海神使無非是做個見證。”
一旁的城主倒是看起來很好說話,全然不關心這些東西。
而他一旁的義子馮長風則是盯著李出塵看了又看。
雖然是個生臉,但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姓韓的有些似曾相識之感。
“時候也差不多了,開始吧。”
聽到城主的吩咐,大管家瞟了一眼李出塵,隨後轉頭吩咐手下準備出海儀式。
隻聽城門外一陣亙古蒼涼的號角響起。
隨後便是陣陣如雷聲般的鐵皮大鼓。
“請海貢!”
大管家一聲高呼,遠處前四後四,八名黃巾力士抬著一座黑色的籠轎從遠處走來。
雖然這籠罩上蒙著一塊黑布,但李出塵通過靈眼術,還是確定了籠轎中的正是小琉璃。
不過此時小琉璃雙目緊閉,盤膝坐在一口四獸鼎中。
鼎中注滿了妖血,一直浸沒到了小琉璃的胸口。
其額頭和雙肩各貼了一枚淡青色的符紙。
額頭為人,左肩為天,右肩為地。
見到這一幕,李出塵眉頭微微一皺。
坐血缸,壓三火,招鬼引邪的法子。
作為祭海的貢品,為何要搞成這個樣子?
不怕這海神吃壞肚子嗎?
不過好在小琉璃目前的氣息還算平穩,應該隻是被封住了意識。
雖說這一切來的詭異,但如今李出塵也隻能裝作無事發生。
而在那籠轎兩旁,各有兩名侍女提著黑色花籃,不時地從其中拋灑出一些紅色的紙片。
周圍的飛星城修士見狀,紛紛上前搶奪。
看起來是這祭海風俗的一部分。
待載著小琉璃的籠轎落地,城主上前撥開那黑布一角,看了一眼後,便對著大管家點了點頭。
“飛星起海,諸子回避!”
大管家一聲高呼,城外的鼓聲戛然而止,全城的修士紛紛跪地叩拜。
“義父大人,在下有個不請之請。”
正當城主準備帶著幾人飛離時,一旁的馮長風此時突然開口。
“何事?”
“長幽如今身負重傷,城主府無人鎮守,我這個做兄長的實在放心不下弟弟,還是請義父大人恩準,讓我留下來鎮守飛星城,守護長幽。”
聽到馮長風這個要求,老城主的目光在其身上來回掃視。
從情理上並無不妥。
這祭海一事,隻要將貢品送到深海之域獻給海神便可。
也隻有老城主的靈壓可以震懾那些大妖,至於其他人,到不到場都不重要。
隻是這馮長風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才提出來。
老城主心中不免生出一些猜忌。
如今自己日暮西山,自己的嫡長子又出了禍事。
飛星城看似一派祥和,實際上危機四伏。
這馮長風是自己的義子,自己是看其從小長大的。
這一路走來,平定三宗,震懾九家,馮長風都立下了赫赫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