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提是幾人中除了尹穀之外,最了解九幽冥界之人。
畢竟早年為了來這裡嘗試破除身上的天罰烙印,做了不少功課。
“確實如此,但屆時是否會有什麼其他新的變化也未可知,在沒有把握之前,我本也不想提及此事,免得令大家空歡喜一場。”
尹穀自然也是知道這個規則,隻是吃不準將來之事。
“那也無妨,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遊離在九幽規則之外的情況,保不齊在未來進階之時,會有什麼意外之喜。”
“當然了,就算沒有也沒關係,對於修士而言,修為境界,道術法門固然重要,但我認為這裡的想法同樣重要。”
李出塵說話的同時指了指腦袋。
“修真界之大,不缺修煉上的奇才,但若沒有想法,沒有腦子,也不過是一介莽夫罷了。”
“凡人之流,七十便稱古來稀,對於動輒壽元千年的修士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但就是這樣短暫的壽命,卻也不乏聖賢之輩。”
“反觀不少的修士,明明已經活了幾百年,可那心性卻如小兒一般,到頭來也是不堪大用。”
尹穀聽到這個,默默的點了點頭。
彆看修士活得久,但大部分的時間都處於閉關之中,精神處於混沌虛妄的狀態。
幾十年時間不過彈指一揮間。
若是再加上性格孤僻,少與人來往,那就更是成長的緩慢。
心性磨礪這件事情,自然是要與形形色色的人接觸。
各中狠辣的角色,更是刀口舔血,時常在爾虞我詐的陰謀中搏殺。
這種人才是修真界中能走的長遠的一類。
不得勢則罷,一旦得勢,那必然是一方的梟雄魁首。
所謂慈不掌兵,放眼望去修真界成千上萬的超級勢力中,沒有哪個當權者是庸碌無能之輩。
“韓道友說得,在下自是明白的,心性手段固然重要,但對於我等沒有背景做依靠的散修來說,若沒有雷霆手段傍身,終究還是秀才遇到兵。”
尹穀的憂慮也是情理之中的。
他雖是月人鮫一族的成員,可如今以陰差之身,幾乎斷絕了回歸族中的可能。
李出塵這幾人一看就是來九幽冥界辦事的,辦完事兒自然不會長留於這裡。
到頭來自己不過還是孤家寡人一介散修。
即使擁有了一個陰差的身份,同樣也改變不了太多。
“你們幾人先在這個房間好生待著,我去隔壁房間自己待會兒。”
李出塵推門離去,這路上得到了不少奇怪的玩意兒,也遇到了不少奇怪的事情,需要好好整理一番。
離開前,李出塵還看了一眼山雞哥。
“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老生常談,將一滴水保留下來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呢?”
山雞哥見背著手,故作高深地走到尹穀的麵前。
“可以用靈膽瓶將其封存。”
“……就沒什麼其他更有意境的辦法嗎?”
山雞哥在聽到對方那呆板的回答後,頭都有些疼。
“道友想說的是滴水入海,還是想說……”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這事兒你得自己品,你被困在那鬼門之地,千年不與外界來往,有些事情你可能還不清楚。”
“如今修真界逢萬年未有之大變局,或是大劫並起,或是門閥宗門割據,既是大劫也是大運。”
“我等追隨的這位,未來定會是亂世之梟雄,大業之霸主,尹道友懂我的意思嗎?”
山雞哥坐在一把黑耀藤圈椅上,悠然地品著杯中香茗。
這倒是把一旁的青提看得一愣接一愣。
以為山雞叔嘴裡麵永遠都是屎尿屁,一身的市井之氣。
冷不丁的一正經說話反而讓人有些。還不是太適應。
聽到山雞哥的話後,尹穀琢磨了一會兒,隨後抱拳對山雞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