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大師語重心長的說道,理想豐滿,現實骨感。
殷無月手裡沒有什麼像樣的籌碼。
拿什麼去撬動仙盟在九月冥界經營這萬年的影響力。
“我很像逃兵嗎?當年在戮仙台我都未退讓半步,後來被一個小小的真仙斬破脊骨,我也未曾動搖過分毫。”
“生於斯,長於斯,九幽冥界是我的故鄉,我不能因為他被彆人侵占,就隻想著逃避,如果連我這杆旗都倒了,其他蟄伏於暗處的同袍又當如何?”
殷無月抬頭看向苦大師,目光灼灼。
“執念太深,終究會害死你,看清現實,要學會認命,我命由我不由天隻是將死之人的幻想。”
苦大師的雙眼如同那深秋的潭水,似乎沒有什麼能夠引起他的波動。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我當然知道現實如何,但我偏不認這命!無常,豹尾,魚鰓,馬麵……我這條命不是為我一個人而活,他們的血不能白流。”
“您就幫我把彼岸舟打結實點,運氣好的話,至少能把我的屍體再運回來。”
殷無月將手中的靈茶一飲而儘,茶盞隨手丟在邊上,閉目不想再去看苦大師。
苦大師見最後的勸說無望,也隻能低頭歎了口氣,心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從懷中摸索出一張紙條握在手裡。
“神奘那日的空想夢道果然沒錯,你終究是不會回頭的,拿去吧。”
聽到苦大師這麼說,殷無月睜開眼又看向對方,發現對方遞過來一張被折起來的土黃色紙條。
上麵印著一朵紫紅色蓮花圖案的蠟封。
而苦大師提到的神奘,就是這大焦熱界域的域主。
“神奘大師又開啟了空想夢道?”
殷無月沒料到神奘大師竟然又使用了這種禁忌之術,這也使她陷入了遲疑,一時間不知道應不應該拿起那張紙條。
所謂空想夢道,類似於一種大因果占卜術。
顧名思義就是窺探天機,得到那對於未來走向的隻言片語。
然而這種方式所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的。
殷無月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神奘大師要閉關。
“神奘早就洞悉了你的內心,所以他在三十年前就已經進行了空想夢道,窺見的天機就在這紙條之上。”
“你也彆太覺得為難,他閉生死關前托我給你帶句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說完,苦大師便將手中的紙條放在了殷無月的手心。
明明如一根浮草般輕盈,但在殷無月這邊卻猶如萬丈高山般沉重。
殷無月深吸了一口氣,將那蠟封給抹掉。
紙條展開來,上麵隻有三個字。
李出塵。
就讓殷無月一時間有些困惑。
看起來像是個人名,但並未聽說過這個人。
難道這個人會是攪動如今九幽冥界格局的關鍵?
苦大師在接過紙條後,也是搖了搖頭。
“既然此人是關鍵,那就更好辦了,總比沒頭蒼蠅好。”
殷無月將這個名字記下,準備發動自己所有的情報網去尋找這個人。
嗡!
就在此時,後堂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哎!哎?怎麼回事?”
山雞哥一時手癢,非要戳一戳其中一個星辰氣泡。
結果一隻手被吸進了那星辰氣泡之中,無法脫困。
李出塵在旁邊嘗試了半天,也無法助山雞哥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