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鞭子抽的空氣啪啪作響。
那個在吞噬血肉的巨漢身體顫抖了一下,立刻放下手中的血食,單膝跪地低頭,一隻手手心向上托舉,高過頭頂。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一個身披雪色絨裘的銀發男子在追隨者的簇擁下出現在廣場上。
剛剛的那一道鞭子,正是他甩出來的。
“畜生就是畜生,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那銀發男子雖然是對著眼前那個跪地臣服的巨漢訓斥,但這話裡的意思也是在指代那些負責押運的浮屠甲士。
廣場邊緣圍滿了不少的過往修士,不少人竊竊私語起來。
“這人誰呀?”
“還能是誰?孫家的道子唄,狠著呢。”
“看著眉清目秀的,不像是狠辣之輩啊。”
“你當你是看相的先生,知道這個孫乾是怎麼當上家族道子的嗎?”
“天賦?”
“天賦?孫家的血脈最不缺的就是天賦,孫家的規矩很多,從來都是立長不立幼,這孫乾是孫家家主第五房妾室生的,你覺得他想成事得分幾步?”
“你想說的是……”
“當然是分四步,每一步他都有一個兄長倒下,他就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把自己變成嫡長子。”
“那不對啊,我可聽說孫家的規矩是兩位道子並立,沒必要把老大也趕儘殺絕吧。”
“嘖嘖,要不說你格局小呢,野心就芝麻那麼大點,這個孫乾孫大少,從來就沒有把道子作為自己的目標,人家是想成為下一任家主的候選人,掌握整個孫家。”
“說的好像你是那孫乾的蛔蟲一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孫家的事情在他們所屬的那個鬼城裡都不是什麼秘密,王朝也好,氏族也罷,翻來覆去都是圍繞著一個權字生出萬般花樣來。”
……
李出塵和武青眸扯著耳朵聽著身後其他人的議論。
有時候獲取情報就是這樣樸實無華。
“看來還是個善於宮鬥的事業狂人,我現在倒是更好奇,玄妖大澤有什麼東西要他親自前去了。”
李出塵摸著下巴緩緩說道。
“管他想要得到什麼,如果順手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一並拿過來。”
一身土匪習氣的武青眸自然誰都不會慣著。
機緣嘛,就是靠搶的。
“師父強,師父妙,師父呱呱叫,到時候撈了好處,可彆忘了你這個座下第一大弟子。”
“哈,現在又擺清自己的定位了?”
“一直都是,未曾遺忘。”
二人相互調侃的同時,廣場中間的那個巨漢一把就扯下了身上的鎖鏈,最後將馬車上的大黑箱子取下來背在身後,用那鎖鏈加以固定。
而在孫乾的麵前,一個浮屠甲士跪在原地,身體好像打擺子一樣,不停的顫抖。
“乾……乾公子,屬下……”
唰!
那名浮屠甲士剛想給自己做辯解,結果自己的右耳就被孫乾一劍斬了下來。
吃痛的浮屠甲士身體顫抖的更厲害,額頭上的汗珠如黃豆一般滾落。
“差點就將這好東西給打翻,你最好給我一個能讓我寬恕你的理由。”
“啟……啟稟乾公子,本來一切如常,並未不妥,不知為何從天空中就落下來一具冥獸的屍體,砸中了前麵的頭馬,這才使得場麵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