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出塵重複的正是之前豹尾所說的話。
明麵上豹尾說的是那麝鬼的出現時間和位置，但李出塵認為他是想傳遞其他消息。
否則也不會臨了臨了又追加這樣一句。
“豹尾最後對我說的那句？”
黃蜂經過李出塵這麼一說也意識到了什麼。
“我對豹尾前輩並不了解，但我覺得他在那個時候所說的每句話應該都值得推敲，從他提前給到前輩的書信來看，他是應該已經早早就有了準備。”
“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這個意思。或許他在那兒安排了什麼後手。”
“豹尾這個家夥平時就一板一眼，很多事情都做足了準備，如果他提前在水火靈泉那兒做了後手，也不意外。”
黃蜂開始琢磨起豹尾在最後看向她的眼神。
果然這個家夥在最後也是洞察到了自己偽裝的情況。
雖然有馬麵在場，但他們二人的羈絆足以通過這蛛絲馬跡傳達足夠的信息。
黃蜂輕踏腳下的魚骨飛舟，轉變方向朝著豹尾的通古林地而去。
“前輩，豹尾前輩是被冤枉的嗎？”
李出塵在旁邊問了這樣一句，雖然他相信能被鳥嘴托付的人，大概率是不會背叛輪回之地的。
但畢竟自己對陰帥乃至整個輪回之地了解都甚少，所以這裡麵到底還有什麼門道，誰也不知道。
“你要把那個嗎字去掉，就是所有陰帥都被判了輪回之地，豹尾都不會，這個人的腦袋壞掉了，認準的事情就不會鬆口。”
黃蜂站在魚骨飛舟的最前麵，神色嚴肅。
前方的天幕似乎比以往還要昏暗，就好像可以將萬物都吞噬掉的深淵。
……
幽冷......陰暗......
昏黃的油火在一盞由頭骨磨成的容器中劈啪跳動。
豹尾獨自閉目盤坐於鬼王殿下方的黑牢之中，他的周圍長滿了一圈黑紅兩色的曼陀羅花。
明明這黑牢之中沒有風，但這些曼陀羅花卻在左右有規律的擺動。
監牢之外，鬼王、馬麵、日遊、夜遊四位陰帥正站在他的對麵。
牛頭一向是不喜歡有馬麵存在的場合，所以會議暫停後，他第一時間就離開了。
魚鰓就是個欲望集合體，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
讓他一本正經的在這兒開會，他是一邊肚子打鼓一邊打瞌睡。
要是放任他自由，那他隻會回到自己的屬地冥海一邊吃，一邊睡。
“豹尾道友，你為何要將輪回之地的大門打開？”
鬼王站在那兒不怒自威，雖然他的語氣中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但卻讓人有一種局促的壓迫感。
豹尾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在麵前的黑暗緩緩掃過，心中冷笑一聲。
“這個問題，隻怕要問你們其中的某一位了，隻有他才知道我有多冤枉。”
豹尾很清楚，冤枉他的人大概率就是這四個人中的一個。
“在控製大門的陣盤上，最近的密匙波動正是你的那一把，你麾下第五席位炎豚，第九席位葉貂兩名鬼將雖已畏罪自戕，但他們的口供可都在，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日遊冷哼一聲，右手一翻，手中多出了一枚陣盤殘片以及兩個玉簡。
這些證據全都指向了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