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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他(Ⅳ)(1 / 1)

禪圓!

這陣法不大,卻不簡單,張牧一眼便知這乃八陽陣,這八陽陣又稱“金鐘罩”,是一種防止惡鬼或畜牲衝體消耗厲鬼鬼力的陣法,有點類似於借陽,當八個活人站在陣眼上時,每個人都擁有整個“八陽陣”的力量,等於說是用八個人共同的陽氣來守護這八個人,而又用四個人在陣中與他相鬥,不僅可以以車輪戰消耗張牧體力,還有可能擒住張牧。

這張牧眼見得是插翅難逃了。

張牧不傻,但很傲,隻是尋了根樹枝慢慢削著,硬待陣布置完畢,這不禁讓在座諸道微微惱怒。

你張牧這麼牛逼的嗎,當我梅山宗陣法是空氣,就算是羅慟羅阿修羅之魂在此,也難逃一死,畢竟,在陣十二人無一不是這南方諸國的人間英傑啊。

但見陣中宗主持一劍又引一符叨叨有詞直攻張牧正麵,長眉以一拂塵掃擊張牧命穴,另兩人以暗器側擊張牧又以令咒直擊張牧天靈蓋。

全方麵無死角覆蓋式打擊,但中陣中四人尋常一擊,縱一妖亦足以致死,何況借了陣眼八人之力,四人畢生之功,張牧啊張牧,縱天神在世,也幫不了你。

隻見張牧打一哈欠,隻一舉手,以木為劍,刷刷數下,陣中四人便已身首異處。

臥槽?!這張牧開掛了吧?好歹在陣每一個也是一代豪傑,即使是對龍妖也可以五五開的吧,你張牧一下就剁四個,跟切菜一樣輕鬆??

如果當時有臥槽這個詞的話,所有人心中應該都是這句話。

此時的張牧麵無表情,全不似之前那般欠揍模樣,白衣男子舉起那根樹枝,冷冷地說,汝等皆為螻蟻,能死於吾手,實屬大幸。

聲音不大,但傳得很遠,一時間眾人心中不禁膽顫。

這究竟是什麼啊?這還是那個隻為報複而裝13的張牧嗎?

陣中八人不禁膽寒,卻並不挪步,隻是喊道,叛逆張牧,竟敢弒師主,眾弟子聽命,討逆此妖。

一時無人敢上。

“殺此妖者便為我梅山宗宗主。”

“衝啊,為宗主報仇!”“為天下討賊。”

眾人紛擁而上。

這翻臉翻得也太快了點吧。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丟下了木枝,手中一團紫氣,漸成劍形,待紫氣散去,隻見白衣男子劍已出鞘,寒光一閃。

八位陣眼長老大驚失色,原本還望眾道消耗張牧體力,沒想到啊,這張牧竟掌握了如何運用至寶,為了報仇,不惜以自己身體的使用權換取一時借用魔力,看來,此時的身體不再是張牧,而是那位阿修羅了。

天下要大亂了。

武平,梅山,一派祥和。

自從五年前梅山宗幾近覆滅,丟失至寶,雖然各勢力間訂立相關密約不得互相討伐,有難互助,但此景此刻,密約不過一紙空文,各勢力早早派出人手趕往梅山。

好歹梅山宗也是天下大宗,其間寶物秘籍數不勝數,更何況還能追蹤到張牧,奪取至寶,想想都是穩賺的事。

儘管消息一傳到武平節度使王逵時,王逵當即宣布梅山宗歸其所有,並派軍隊進駐梅山,管控山下各縣,然而,當武平軍到梅山宗時,隻剩得斷壁殘垣,碎瓦焦土,早在軍隊來前,各勢力便將一切有用的拿取了,王逵除了得到山下幾縣,並沒有獲得什麼實際作用的東西。

而被各勢力惦記著的張牧此時同著一青年及女童正行走在梅山。

這五年來,張牧不知多少次被追殺,因此,他極少入住各鎮大型酒店,專挑人煙稀少之地行走,偶爾接接任務打聽消息賺賺盤纏。

這些年來,青年跟著張牧兜兜轉轉了大半個南方,做了許多好事,也做了許多壞事,他不知道張牧要去哪,隻是默不作聲地跟著,如今的他,無論是武功、內力、符籙都可以算得上一流了。

青年的衣服很舊,女童的衣裳很豔,青年用竹紮的蘿筐背著行李和女童,張牧仍著一襲白袍在山中走著,雖然已經被刮破了幾條縫,蒙上很多汙漬,但一向愛乾淨的張牧並不在意這些,他知道,這一切該結束了。

既然是因我而起的話,那麼就由我來結束吧。

這把劍不屬於這世間。

他要還劍,還給能掌控這把劍的生靈。

梅山宗滅了他的一切,而當他滅了梅山宗的一切,他沒有懺悔不安,也沒有興奮爽快,隻是麻木地看著阿修羅操控著自己不斷殺戮,當他下山打算重新好好生活的時候,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思維已經逐漸被阿修羅操控了,當他毫無理由地屠殺山下第一夥關心他的人,他心中很痛,但他控製不住自己,後來他做過許多嘗試要擺脫,無論是藏、是毀或者轉移亦或是自殺,阿修羅的意識都會阻止他,操控他,那個意識潛移默化地告訴他,讓他去報複,去殺戮一切,無論是他憎恨的,憐憫的,關心的,不熟的,意識要他去殺,他就會去殺,他會漸漸地麻木,直到心中沒有什麼情感剩下,除了一個殺字。

於是他告訴自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放棄了脫離阿修羅思維的辦法,隻敢一個人活著,在內心裡不斷地對不起,而手中劍不斷地劈砍著,他知道前任宗主為何而死了,是為了避免淪為阿修羅的複仇工具,他有點羨慕那位宗主,他已經無法自殺了,他隻剩下一點殘留的良知,直到看到了少年仇恨的眼光,他想著,或許他能幫助我解脫這一困境。

他很喜歡青年和女童,但是意識並不喜歡,意識一次又一次地置這兩人於死地,但青年一次又一次地保護著自己和女童,這三年來對青年的磨礪,足夠讓自己解脫了。

近了,快近了,崎嶇的山路上曾雄偉壯觀的梅山道觀,如今已成廢墟,他帶著青年和女童來到那個道壇,這是一切的開始,也是一切的結束。

他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解開至寶封印的話,會不會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但他立即就否定了這一想法,如果自己不解開的話,那隻會傳承給梅山宗,造成更大的毀滅。

張牧少有地認真對青年說:“我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我手中這劍便是天下人所心心念念的至寶,解鎖至寶的手段也很簡單,以血抹在劍身所刻符文,便能獲得無儘的力量,但也會被劍所操控。”張牧停頓了一下,將劍柄遞向青年,說:“你不是想報仇嗎?隻要用這劍斬殺我再以血抺於劍身,從此以後,再無一人可傷你半毫半分。”

青年搖了搖頭,淡淡地說:“我不想報仇了,仇恨隻會增加新的仇恨。”

張牧淒涼地笑了笑,說:“你沒有太多時間了,馬上就會有人來追殺我們,奪回至寶,如果想保護這幼女的話,沒有至寶的力量,你做不到的。”

張牧沒有說假話,他知道天下許多人正順著他的記號來到這,他也知道,意識不會阻止青年殺掉自己的,相比一具本就殘缺還老朽的身體和青年健壯年輕的身軀,意識更傾向於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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