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屍骨遍地,毫無生機,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不時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淒厲怪聲傳來,一些膽小的弟子雙腿都已經開始打顫。
隻是城中的道路顯得極為突兀,古樸的綠色石頭鋪就的大路一塵不染,上麵雕刻著各種飛禽走獸活靈活現。
王小舛又纏上了吳快“大叔,這東西應該算是古董吧?”
吳快道“古董你也拿不走,休得亂動。”
突然大地一陣晃動,綠色的道路上,又變成了一片火海。
“這……魔族除了玩火,不會彆的了嗎?”王小舛納悶道。
此刻卻沒人搭理他,每個人都在正視著麵前的火光,並不是遍地烈火,火勢忽左忽右,忽高忽低,有的地方前一刻還烈焰衝天,眨眼又消失不見。
“我去試試!”
一個青銅膚色的單衣男子兔子般躍上了其中一塊沒有烈焰的地磚,又借力向另一塊沒有火焰的地磚跳去。
隨著男子接連躍過五六塊地磚,已經有人開始拍手叫好。
正在男子即將落在麵前一塊雕著巨蟒圖案的地磚之上時,衝天的火舌突然竄出,如蟒蛇撲食襲向男子,男子側身避過,身子卻失了重心,向一側的火海歪去。
洛驚鴻上前,自衣袖中送出一根絲帶,牢牢纏在男子腰間,將其拽了回來。
男子有些尷尬“幸虧洛師妹相救。”
洛驚鴻嫣然一笑“厲師兄言重了,修仙界同氣連枝,何必言謝。”
不少男弟子此時巴不得掉進火海的是自己,看著洛驚鴻如水般的笑意,一個個心都要化了。
“咦?”王小舛看著閃爍的火光出了神,那些沒有火光的地磚串成了一張似曾相識的圖案,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流螢也心生異樣,感覺火海的走勢如此熟悉,像極了自己師父的獨門身法。
流螢定了定神,縱身跳入了火海。
隻見流螢身法詭異,忽而如兔子跳躍,忽而如龍蛇疾行,那些火舌就像是怎麼也追不上獵物的野獸,眼見流螢就要到達火海對麵。
忽然數聲破空之聲襲來,竟是幾枚暗器。
叮叮,高勝寒拔劍斬落兩枚。
吳快用手中的金算盤打落一枚。
隻是剩下的一枚衝著火海中的流螢飛去。
流螢聽到聲音,側身躲過,烈焰卻再次竄出,流螢的麵紗掉落在火海中。
這時一個身影以流螢方才的身法如出一轍,飛快的穿過火海,拉起流螢的胳膊,二人一齊跑到了火海對麵。
“兄弟,厲害呀!”鐵阿花看著飛快穿過火海的王小舛,大聲叫道。
流螢疑惑的看了一眼王小舛,王小舛從身後拿出那個黑不溜秋的劍鞘“你看,這和它上麵的圖案是不是一樣?”
“還真的一樣。”流螢端詳著劍鞘上隱約可見的刻痕,發現刻的正是自己的獨門身法。
流螢抬頭之時,看到王小舛正在盯著自己,慌忙整了整衣衫“你乾嘛?”
王小舛笑道“挺漂亮一小姑娘,為什麼整天蒙著麵。”
“要你管!”流螢和王小舛的距離拉開了丈餘。
“你們看!”
火海對麵的林慕名定睛指著火海中流螢掉落的麵紗,並沒有被火焰吞沒。
王小舛問道“法器?”
“法你個頭,錦繡坊的鳶尾紗,一年幾千匹,改日我送你幾匹?”
王小舛搖頭道“不用不用,這顏色太豔,我穿不了。”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林慕名緩緩的將一隻腳踏進了火海,果然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原來是幻覺。
幾位掌門見狀,心中卻擔憂起來。
高勝寒也在思索“這麼多人都沒能看破,是他嗎?”
“嘻嘻嘻嘻。”一個滲人的刺耳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陸青衣,二十年沒見,怎麼成了躲躲藏藏的鼠輩。”
這時一個人影從天而降,從火海中跑了過去,一直朝道路儘頭奔去。
昆侖派中不少人認出了來人,喜道“掌門!”
楚桓見到陸青衣現身,更是大喜,全然忘了這兩日的屈辱,興奮的幾乎哭了出來。
陸青衣奔到道路儘頭,仍未停留,一掌震碎了擋在前麵的牆壁,繼續狂奔。
那個淒厲的聲音嘻嘻笑道“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就追上我了。”
眾人這才明白這火海隻是幻像,當下成群結隊穿了過去。
荀千秋施展傳音之法“速速前行,支援掌門!”
“你們還走不了!”眾人身後,又傳來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接著隊伍後方就傳來陣陣哀嚎。
一個長著巨大雙翼的人形怪物在封魔大軍後方大開殺戒,雙翼撐起,遮天蔽日,一雙利爪所到之處,隻見血肉翻飛。
高勝寒低聲道“妖皇。”
一眾掌門長老臉色驟變,昆侖三老帶了隊人向陸青衣追去,餘下的人則向妖皇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