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王小舛走了過來,對流螢說道。
流螢衝王小舛莞爾一笑“謝謝。”
鐵阿花正在與妖族交戰,不經意回頭看到流螢,竟有些癡了“神仙妹妹笑起來真好看,比那什麼驚鴻還要好看。”
離鐵阿花不遠的洛驚鴻聽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放眼望去,與鐵阿花目光對接,鐵阿花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
王小舛點了點頭“你神仙妹妹是個血性的好姑娘。”
妖皇不斷掙紮,好幾次險些衝破禁錮。
這時城內傳來陣陣爆炸聲,高勝寒聞之色變“裡邊出事了。”
流螢周身突然氣浪迸發,衣帶隨風鼓蕩,僅憑劍意釋放出來的威壓,隱隱相當於合一之境。
劍即是我,我即是劍,天人合一,劍心通明。
“速戰速決,支援大陣。”
隻有八個字,流螢此刻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容質疑,萬眾服帖,這就是帝尊的氣場。
縱然隻是十九歲的少女,但隻要無畏無私,九州氣運加持之下,沒有修為也能劍指四方。
高勝寒動容道“帝閣左巡使,領命。”
薛洗塵道“願助帝尊一臂之力。”
流螢長劍出手,似割裂烏雲的雷電,如暴雨之後的驕陽,進退之間天地動,談笑之間耀光出。這一劍,眾人仿佛又看到了昔年那個三界無敵的身影。
同樣天地之間我無敵的自信,同樣九州四海誰能擋的無畏。
就是這樣足以滅絕一切的一招,刺向的卻不是妖皇,而是流螢先前已經答應過林慕名,今日不會對其動手的靈溪掌門容月清。
隻有高勝寒感到了蹊蹺,看著漠然的薛洗塵“你……”
薛洗塵道“有些人命如紙薄,而有些人會死的很有價值,帝尊又怎會殺錯人呢?”
流螢也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就在自己殺意顯現的一瞬間,腦海突然一片空白,此刻驀然驚醒,已是無法收回這一劍。
能收回的劍,劍意又怎能被稱作無畏。
流螢逐漸逼近,容月清看清流螢的容貌,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恍惚間忘了閃躲,也沒有抵抗。
嗤……
一陣利刃穿過血肉的聲音響起。
吳快撲到容月清身前,被長劍刺穿,吳快哈哈大笑“薛樓主,老吳我就算死,也是帝閣的掌財使。”
劍刃穿過吳快的身體,劍勢卻未減少分毫,破體而過之後,仍是朝著容月清筆直刺去。
王小舛拚儘全力將縱橫甩向人群,大喊道“阿花!”
鐵阿花接住縱橫,暴喝一聲,掄劍砍向朝容月清飛去的長劍。
縱橫脫手後在空中轉了十幾圈後砸在地上,流螢的劍插在了遠處的城樓石縫中。
容月清躲過一劫,雖被震傷但性命無虞,鐵阿花則法相破滅,摔倒在地。
附近幾個靈溪弟子趕忙湊過來為容月清療傷,脫困的妖皇展開雙翼,高據在半空之上,掃視著場中眾人。
高勝寒劍指薛洗塵,喝道“站住!”
王小舛衝薛洗塵笑道“我看出來,你真不是個東西。”
薛洗塵道“凡夫俗子,區區螻蟻,可知何為大道?”
高勝寒道“結義幾人之中,數我資質最為愚鈍,所以你說的所謂大道,我聽不懂,我隻知道人有善惡,事有對錯,而你此刻正在犯錯。”
薛洗塵道“兩百年來,人魔紛爭,妖獸橫行,可你是否想過,千年之前的九州,為何能夠一派和諧?”
“人以類聚,妖以群分,萬物皆有信仰,隻有秉持信仰,方能讓天地重歸正道,生生不息。而超脫三界、斷情絕性的神就是真正的信仰。”薛洗塵自顧自的說著,仿佛是在向一群信徒講述著宗教的奧義“自百年之前昆侖登雲真人飛升之後,世間再無神跡,隻因這世上的惡與日俱增,這方天地已經無法滿足人性的貪婪,萬物凋零,靈氣匱乏,如今該是將這一切重還天地的時機了。”
高勝寒道“你究竟要做什麼?”
“你不會連他要殺了所有人都聽不出來吧。”王小舛疑惑的望著高勝寒。
“這裡的事本就跟你無關,你不要摻和進來。”流螢對王小舛說道。
薛洗塵饒有興趣的看著流螢和王小舛二人。
王小舛道“我師父說過,這世上有很多事看上去都有些莫名其妙,但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安排,就比如我,今天能夠站在這裡,確實未曾想過,但現在我明白了,一定是老天爺嫌觀眾太少,特意安排我來看瘋子唱戲。”
薛洗塵撣了撣衣袖上的塵土,說道“真正的好戲還沒開始,今日的重頭戲是殺人。”
“隻要我站在這裡,就不容你亂來。”高勝寒瞬間將修為提到極致,不再壓製。
“嘖嘖,禦道境,若是再給你二十年,隻怕就能一步登仙了吧。”薛洗塵道“隻可惜,今日我不會輸。”
王小舛道“你數一數這裡多少人,你再數數你是幾個人,怎麼比我還不要臉呢?”
“一人與千人又有什麼分彆?”一陣矯健有力的腳步聲從人群後走來。
“劍藏鋒?!”流螢無論如何也不敢想過,劍藏鋒竟然會跟不死不休的洗劍樓站在了一起。
仿佛是看穿了流螢的心思,劍藏鋒說道“這其中有一點誤會,我對他的大道不感興趣,我之所以趕來,隻是想完成心中未了之願。”
“何願?”流螢問道。
劍藏鋒道“我這一生有三個願望,二十歲時希望能與劍尊一戰,後來卻敗於他手,如今他英年早逝,此願成了遺憾;第二個願望就是希望在劍尊死後,再領教一次皇道劍氣,而帝尊你是皇道劍氣的唯一傳人,於是我便來了。”
“第三個呢?”王小舛冷不防的打岔問道。
劍藏鋒道“今日之後,第三個願望再與這城內眾人無關,不說也罷。”